第二日天光大亮,明媚的陽光透過窗紙,將廂房中照的通透敞亮。
餘福慢慢睜開眼睛,剛想起身,胸口處就是一陣鑽心的疼痛,他又隻好規規矩矩躺好。
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餘福顯出片刻恍惚,過了一會兒才想清楚自己身處何方。
廂房中隻有他一人,想來是大夥兒怕打擾他休息,都到其他房間就寢。
咯吱——
廂房門被輕輕推開,蕭策率先走了進來,後麵還跟著韋我峰與李紅袖,唐霜霜端著個大托盤最後走進來。
餘福一見蕭策進來,連忙又想起身行禮,蕭策趕緊擺了擺手。
“趕緊躺好了,彆跟本殿下玩這套虛的,你把傷養好了比什麼都強。”
餘福聞言心底有些感動,可更多的是慚愧,同樣都是為殿下效命,其餘人都能安然無恙,隻有他獨自躺著。
昨晚黑燈瞎火,才打了一個照麵,餘福連對方的容貌都沒看清,就被一招秒掉,失去戰鬥能力,之後全程都陷入到昏迷中,想來給殿下他們添了許多麻煩。
見餘福麵有戚戚然,蕭策便朝身後招呼一聲。
“霜霜,你先喂阿福吃些東西。”
唐霜霜將托盤放到桌上,拿起一碗清粥,走到餘福床邊坐下,也不吹一下也不冷一會兒,塊起一大勺就往餘福嘴裡塞。
“小阿福快吃,我們剛剛都在樓下吃完了。”
餘福嘴裡被燙的有點麻,但不好意思拒絕,隻能含糊不清的說道。
“多蟹糖菇涼。”
蕭策見兩小隻打得熱絡,便也不再管坐到桌旁,韋我峰與李紅袖也跟著落座。
“方才我在樓下聽到過路百姓說,今早光崇仁坊就有兩家糧號被查抄,想來其餘各坊的糧號也正在被盤查。”
李紅袖說完後,韋我峰也接上自己探聽到的消息。
“據說朝廷直接命戶部與京兆府設置臨時鋪位,撇開了所有糧號,直接按低於市價近半的價格直接向百姓兜售糧食。”
蕭策轉動著茶杯,昨晚在床上思索了很久,也算搞清楚一點那個便宜三哥,在打著收買擁躉的歪主意,否則若真想調查漕糧,即便沒有查到漕渠碼頭,也該將各家糧號翻個底朝天。
意識到自己似乎壞了三哥的好事,蕭策不願參與到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裡,便不想再管漕糧的事。
“漕糧之事自有朝廷處理,咱們無需再理會,當務之急是趕緊尋到慕容兄妹的線索。”
已過去了整整一天一夜,蕭策心中十分擔憂小書呆的安危。
韋我峰頗為遺憾的說道,“可惜那個虛日鼠死的太快,咱們都沒機會拷問一番。”
蕭策思索一會兒才開口,“虛日鼠是二十八星宿之一,想來這樣的人割鹿樓還有二十七個,而之前威脅阿福的祿存星,屬於北鬥七星之一,應當位份還在二十八星宿之上,我們接下來應當搜尋這些有代號的割鹿樓門人,小書呆他們肯定就在其中一人手中。”
這時躺在床上的餘福,聽到幾人的談話提及虛日鼠,也反應過來昨晚襲擊自己的是誰,顧不得身旁粗手粗腳的唐霜霜,急忙開口。
“殿下,昨日上午當街襲擊馬車的就是虛日鼠,我親眼看到表小姐們就是被他劫走的!”
此言一出,眾人都有些錯愕,蕭策更是眉頭擰在一起,這下可麻煩大了,虛日鼠死無對證,接下來該去哪裡再尋找小書呆?
蕭策起身來到床榻邊,神情十分嚴肅。
“阿福,之前各種情況耽擱,沒來得及細問,你把昨日在街上遇到慕容家馬車的全過程再重複一遍,任何細節也彆放過。”
餘福又細細回想了一遍,將昨日如何偶遇馬車,他又是如何尾隨,在提及慕容衝遇上一群紈絝,得意誇耀自己的功勞時,蕭策蹙起眉頭出言打斷。
“你是說,慕容衝是在跟那群公子哥寒暄一番分開後,還沒出坊門便被虛日鼠襲擊了?”
餘福起初並未將那群公子哥當一回事,隻當是一個無關痛癢的小插曲,可見到蕭策凝重的神色,便也隱隱察覺到事有蹊蹺。
“你可還記得,當時攔住慕容家馬車的,是哪幾家的公子?”
“我當時離得遠並未全部看清,隻聽到為首一人被大夥兒稱之為謝小侯爺。”
蕭策摩挲著床沿,認真回想片刻,才搖了搖頭。
“若隻是侯爵,是沒有資格進入上書房學習,我應該沒有見過這個人,但長安城中姓謝的侯門,估計也很容易確認身份,此人出現的太湊巧,像是在等著慕容衝,而且他剛一走虛日鼠便冒了出來,極大概率有問題。”
韋我峰聽蕭策分析完,立馬站了起來。
“那咱們還等什麼?我們趕緊去查一查這個謝小侯爺,若真是他在搞鬼,我就一拳錘爆他!”
蕭策斜眼瞥了一下韋我峰,“你腰子差點被捅穿,就彆跟著出去湊熱鬨,留在客棧裡陪阿福一起養傷,況且對方畢竟是侯爵之子,你一拳把人家打死了,本殿下也未必能保得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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