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鼓塔二樓中,蕭策經過沈無傷不斷的真氣灌頂,腦袋裡那股炸裂的痛楚總算逐漸得到緩解。
海朝雲與梁寶一左一右,將蕭策擋了個嚴嚴實實,防止燕王那詭異莫測的幻術,再對蕭策造成傷害。
燕王看著被一群人保護在中間的蕭策,不由得失聲笑道。
“好侄兒,二哥真是無比看重你,當年他還是太子時,也沒見有那麼多高手圍著他。”
五皇子蕭澤早憋了一肚子火,哪還管麵前這人是不是自己的皇叔,肥碩的身軀一顫一顫的罵道。
“我父皇就是最疼我六弟,就像當年皇爺爺隻願將皇位傳給我父皇,你這個沒人疼沒人愛的陰私小人,隻配被剃個光頭,打斷四肢留在這裡當和尚!”
李紅袖跟唐霜霜對視一眼,趕緊默契的將蕭澤也擋了起來,省的他再繼續戳燕王的肺管子,省得被燕王盛怒之下,直接用幻術轟成個傻缺。
但唐霜霜體格嬌小,李紅袖高挑卻纖瘦,根本擋不住蕭澤這個大胖小子,蕭澤依舊在罵罵咧咧。
“本殿下倒是納了悶了,你們這些人為什麼不懂得安分守己,該是你的就是你的,輪不到你就算把天捅個窟窿也照樣得不到,生出這些害人害己的野心,到底是圖什麼?”
燕王並未動怒,而是看著蕭則目光裡透著些許疑惑。
“小胖侄兒,你莫非就沒想過當皇帝嗎?”
蕭澤一派大義凜然的回應道。
“從來沒有過!因為我知道壓根就不可能落到我頭上,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
燕王莞爾一笑,又看向精神恢複少許的蕭策。
“好侄兒,你可是身懷龍氣,又是嫡子,難道也沒有動過心思?若你想爭,天底下怕是再沒有人比你更名正言順的。”
燕王的話語輕輕柔柔,卻帶著一股難以言明的蠱惑之意。
蕭策隻是淡淡搖了搖頭,說出的話比五皇子更加堅決。
“皇位是我大哥的,也隻能是我大哥的,這是我們家所有人的共識,你再怎麼挑撥離間也是無濟於事。”
蕭澤也是趕緊表明態度。
“就是就是,我們大哥那可是天選太子,對我們一幫弟弟好著呢,誰吃飽了撐的會跟大哥爭?”
燕王看了一眼蕭策,又看了一眼蕭澤,似乎想要直接將這兩個大侄兒的靈魂看穿。
隨後燕王搖頭苦笑,長歎一聲。
“世間竟真有占儘天時,卻主動退讓的皇子,當真是愚不可及。”
蕭策不想再跟燕王過多糾纏於皇位之事,省的他繼續語不驚人死不休,於是主動上前說道。
“今天我們過來,並非是想知曉當年父皇與你的恩怨,如今割鹿樓正在長安城中作亂,你應該是世上最了解割鹿樓底細的人,清楚那幫人的目的就是為了顛覆大盛皇朝,若你還認自己是蕭氏子弟,就將所知道的一切告知我們。”
燕王卻是在聞聽這句話後,露出一抹詭異至極的笑容。
“好侄兒,天底下論及與割鹿樓的瓜葛,你不應該才是糾纏最深的那個人嗎?”
蕭策蹙起眉頭,微微握緊雙拳。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燕王的四肢無法動彈,隻能朝蕭策抬了抬下巴。
“割鹿樓最寶貴的聖物,你不是已經隨身攜帶了十四年嗎?”
此話一出,滿樓皆驚,蕭策則是微微扶著自己的胸口,隨後有些難以置信的開口。
“你是說。。。冷香寒?這不是用來破壞我龍氣的毒藥嗎?”
燕王卻是肆意大笑起來。
“哈哈哈,龍氣乃天生的大氣運,豈是小小毒藥就能破壞的?冷香寒隻不過是封鎖了你的全身筋脈,將氣運凝結不發,默默消耗你的生命力。”
蕭策的眉心都快擠爆了,想到之前父皇也說過同樣的話,忍不住問道。
“既然如此,那當年割鹿樓為何不乾脆殺了我,反而要給我種下這折磨人的慢性毒藥?”
燕王隻是神秘的一笑。
“你以為他們不想嗎?隻是辦不到罷了。。。”
海朝雲跟梁寶都露出疑惑,當年的蕭策不過是個四歲的稚童,殺他不是跟殺一隻螞蟻般簡單?
唯有沈無傷眸色中閃過些許意味不明的冷光。
蕭策隻是略微沉吟,想到剛才腦海中,最後見到的那個捧著石盒的小女孩,隻覺得當年之事籠罩在層層迷霧之下,而自己的記憶明顯是缺失了一部分。
正當蕭策想要追問當年之事,鐘鼓塔外突然響起了劇烈的打鬥聲,還伴隨著磚石爆裂的轟鳴聲。
燕王聽到塔外的動靜,嘴角帶起一抹嘲諷,雲淡風輕的說道。
“看來割鹿樓的人已經到了。”
接著就看向沈無傷。
“你是繼續在旁邊聽我跟大侄兒們磨嘴皮子,還是趕緊完成皇長兄交代的正事?”
蕭策等人將目光齊刷刷的看向沈無傷,這廝果然是有其他任務的,否則作為最強戰力的槍魁,為何不去塔外迎敵。
就見沈無傷轉身,朝一直縮在最後麵的餘福頷首示意,餘福便捧著綢布包裹,有些為難的走到蕭策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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