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張鳴遠緊緊盯著攝像頭,始終想不明白,沈天青究竟哪來的狗膽,敢提前交卷。
你糾纏我第一峰聖女不算,還敢狂妄自大,自甘墮落!
才四十多分鐘,打心底張鳴遠就不相信,沈天青是做完了卷子才交的。
就以他上次月考九十五分的水平,這次考試能考到七十分,都算是撞大運了。
難道說,他是因為不會做,就乾脆胡亂寫會的,直接交卷了?
張鳴遠越想越生氣,完全沒心思看彆的班級了。
再怎麼說,他也經常給三班代課,他們數學也算他教的。
更彆說,沈天青還是早上他開過小灶的學生。
張鳴遠從來沒有單獨給一個學生那麼精細地講完一整張試卷。
有此待遇,唯獨沈天青一個人而已。
才不是他認為小東西學習精神值得表揚,隻是單純想堵他嘴罷了!
可現在,他不僅胡亂做完卷子,提早交卷,甚至敢堂而皇之地趴在考場睡覺!
你怎麼睡得著的!
張鳴遠感到被辜負,恨鐵不成鋼。
又不好直接衝到考場去看看沈天青的卷子,他隻好坐著,鬱悶地看攝像頭。
然後更加憤懣。
他媽的怎麼又睡了。
考場內,沈天青和攝像頭打了個招呼,趴著繼續呼呼大睡,休養精神。
其他同學並不知曉,隻是一陣佩服。
在考試進行到四十分鐘左右時,包括監考老師在內,全班震驚地看到,沈天青上前交卷。
這次試卷難度大,他卻這麼早就交了卷,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這小子中秋過完,相思了。
沒寫完不讓交,說明他肯定是胡寫了一堆,改的餘地都沒有。
然後,又在全班人的注視禮中,他淡定地回到座位,趴桌上開睡了。
狂!
狂小沈!
等李臨回來發現第三峰出現如此狂悖之徒,沈天青必然逃不了一刀狗頭鍘了。
不過,他這樣一睡,教室的氣氛倒鬆緩不少,許多同學感到安心。
司馬張鳴遠把題這麼難,就是誠心想讓所有人死。
既然反抗不了,不如閉上雙眼,享受他的侮辱吧。
瞧著沈天青酣睡如泥的瀟灑模樣,一部分本就做不上題的同學暗自讚歎,真乃吾輩楷模。
於是在監考老師呆愣的目光中,這群好漢如法炮製,隨便胡寫了卷子,這就集體交了上去。
然後又在其他人佩服的目光中,回到桌上,也學著沈天青,趴下就睡。
效仿者雲集響應,不一會,教室內就趴了十來個學生,呼呼睡覺的聲音令人非常有安全感。
正所謂法不責眾,這樣一來,彆說小小李臨,哪怕是張鳴遠親自駕到,也不好處罰他們了——嗎?
他媽了個
三班發生的這一幕,張鳴遠自然是儘收眼底。
他麵無表情,將睡覺的學生拍了照,等秋後算賬。
最輕,也是發班級群裡通報批評,再單獨打電話給家長,好好痛陳利害,他們的孩子在學校乾了什麼。
從眾者尚且難逃一死了,那首犯呢?
必須誅十族,甚至九族!
張鳴遠咬著牙,盯著後排靠窗,睡得香甜的沈天青,隻等考試結束,就將他在三班門前問斬。
兩節課後,鈴聲打響,考試結束。
監考老師們抱著卷子去辦公室,教室內睡著的學生也猶如聽到了鬨鐘,一個個起來,精神無比。
除了沈天青。
他是真困。
辦公室內,監控老師們剛走進來,張鳴遠便急不可耐地上前。
“快,把卷子給我!”
“噢噢,好的張老師。”
原則上這不可以,改卷是交替判卷,這樣不符合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