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晚上,除了大姐沒有回來以外,家裡人全部到齊了,劉安之看著滿滿一桌子的菜,粑粑肉、臘肉、香腸、粉蒸排骨、涼拌雞、冷吃兔、燒白、豆瓣魚、麻辣牛肉、炒豌豆尖,口水都流下來了。
劉新看菜上的差不多了,招呼大家也都坐下來,劉安之看大家坐下,趕緊給大家都倒上飲料。劉家從劉新開始,就沒有一個能喝酒的,因此過年過節也都習慣了喝果汁。劉新看看大家麵前的杯子都已經倒上了,就率先舉起了麵前的飲料杯,“今天過年,來,我們先碰一杯,祝大家新年快樂!”
所有人也都舉起杯,“新年快樂!”然後是各自分彆互相敬酒。雖然沒有喝酒,但是按照老傳統,年夜飯要年,要吃的久,大家邊吃邊聊天,一頓年夜飯吃了一個多小時。劉安之也是重溫了一次一大家人吃團圓飯的溫情。
吃過飯,大家就都在堂屋等著看春晚,一直看到晚上12點新年的鐘聲響起,兄弟三人又到院子裡放鞭炮。一個晚上年味濃得讓劉安之感到回味無窮。在前世90年代的時候過年,其實也是這樣,但大家都沒什麼感覺,好像就應該是這樣,到了後來,年味越來越淡,大家才開始懷念以前的日子,似乎不少好東西都被我們丟在了過去的日子裡。
大年初一一大早,劉安之兄弟幾個先是按照當地習俗去給老祖宗上墳。然後在家呆了一天,初一一般不上門拜年的。
二姐劉安欣是初一中午到家的,她對這個弟弟是特彆的疼愛,給了一個大紅包給劉安之。姐夫謝長亭為人熱情大方,對姐姐很好,兩人幾十年相濡以沫,雖然過得並不富裕,但一家人和和美美。
初一晚上,拜年吃過晚飯回家,劉安之一家人坐在客廳裡,一邊看電視,一邊聊天,劉安之問謝長亭,“姐夫,你們單位現在效益怎麼樣啊?”
謝長亭,“還可以。”
劉安之,“那你們單位有下崗或者辦停薪留職的嗎?”
謝長亭眼睛黯了黯,“今年開始大鼓勵職工停薪留職了,也有7、8個辦理的。”
劉安之,“哪你有什麼想法?”
謝長亭看了劉安之一眼,“我能有什麼想法?這麼大企業,垮肯定是垮不掉的,但是後麵減薪或者是裁人是肯定的。我看情況吧,暫時還不想出來。安欣現在也沒有穩定的工作,我要是出來,兩個人壓力會很大。”
劉安之想了一會兒,站起身說道,“來,姐夫,我們到裡麵聊一會兒。”說著就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謝長亭看他這樣說也就站起來跟上。二姐看兩人往屋裡走,在後麵喊道,“怎麼你們倆到裡麵說什麼悄悄話?”
劉安之回頭笑笑,“就聊一會兒。”
在屋裡兩人坐定下來,劉安之又想了一下,才對謝長亭說,“姐夫,是這樣的,你們有沒有考慮過出去發展,比如到金陵?”
這幾天劉安之想來想去,感覺把飯店給二姐來經營,說不定會比自己這樣天天忙要強。要說菜式的見多識廣,劉安之自然遠勝二姐,但要論川菜第的製作,那就遠遠不如了。二姐在家可以簡簡單單的弄一桌子菜出來,而且色香味俱全。如果有二姐去飯店坐鎮,他自己也有更多的時間做其他事情,二姐以後也有一份穩定的收入。
謝長亭聽劉安之這樣問自己,帶著疑惑反問道,“去金陵能做什麼?我的技術都是廠裡生產的技術,不能在這邊辭職了,到那邊再去找工作?”
劉安之說道,“其實現在在那邊我自己開了一個飯店,雖然不大,但是生意也還是可以,我覺得以後可以發展,如果你們願意去那邊發展,可以從我的飯店開始。”
謝長亭聽劉安之這樣說,好奇的問道,“你什麼時候在那邊開了個飯店了?”
劉安之笑了笑,“就在元旦剛剛開業。”
謝長亭問道,“剛剛開業啊,現在生意怎麼樣?”
劉安之應道,“還可以吧,一天幾百快錢能賺到。”
謝長亭一臉驚訝,“一天能賺幾百塊錢?”
劉安之點點頭,“是啊,兩、三百塊錢還是有的,就是一個人忙的吃不消。”
謝長亭,“你請的廚師?”
劉安之,“就是沒有請廚師,我自己忙,所以才吃不消嘛。”看謝長亭沒有說話,劉安之接著說,“姐要是能過去,或者是你們倆都過去,那我可以把這塊丟給你們,我就能輕鬆點。”
謝長亭想了一下,說道,“這個事情我要跟你姐商量一下再說。”
劉安之,“這個肯定的,我讓你進來單獨跟你說,就是想看看你的想法,你回頭跟爸媽他們先不要說,先跟姐商量一下,然後我們再看後麵怎麼操作。”
謝長亭點點頭,“我知道了。”
初二開始要出門拜年了。劉安之家住在鎮上,母親一方是個大家族,親戚都在附近幾個村裡,而且相互關係都非常好,極少有什麼齟齬的事情發生。反倒是父親一家離得比較遠,也很分散,逢年過節走動比較少。因此劉安之拜年主要是去舅舅、姨媽以幾個已經結婚分家過的表哥家。一家一家的走,從大年初二到初八,他就沒在家吃過飯,走一家吃一家,不僅讓劉安之好好過了一把拜年的癮,還把地道的家庭川味美食過了一遍,給自己的飯店又增添了幾道菜品。前世劉安之工作以後,因為長年在異地,沒有什麼親戚,妻子一家過年走的親戚也很少,所以春節基本上都是窩在家裡,哪有這樣連續好多天在不同的親戚家拜年吃飯的機會,這個年讓他真真正正的感受到這是90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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