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下了晚自習後,許歡一如既往地跟著簡曉彤,直到目送她回了家,方轉身往自己家走。
路過大石巷時,一女孩子迎麵向他快速跑來。
兩人一錯身之際,許歡一眼就認出來,這個女孩正是上次偷了他錢包的錢小朵。
許歡還沒有反應過來,是否要一把抓住她時,就見到不遠處,兩個穿著聯防製服的人,正拚命朝錢小朵追過來,邊跑邊喊:“抓小偷,抓住那女孩兒。”
就在許歡愣怔之間,錢小朵已經跑到前麵去了,許歡來不及多想,就往錢小朵追了過去。
這條大石巷,是這個城市的一條老巷子,因為巷子的路上,鋪的均是大塊青石而得名。
主巷道兩旁,有很多小巷子,連接著許許多多的人家。這些小巷子,有的是活巷子,從巷子裡,可以連通到另外的路上去。有的是死巷子,進去了,就到頭了,要出來隻能原路折返回來。
許歡從小就在大石巷玩,對裡麵的情況異常熟悉,其中有一條小巷,正好可以通向他爺爺家的大院子。
小時候,許歡總愛從這條巷子抄近路回爺爺家。
就在這時,巷子的另一頭,又出來三個聯防,從錢小朵的前方包抄過來。
錢小朵一頓,轉身就要往一條死巷子裡鑽。
本就擅長跑步的許歡,此時已經趕了上來,他一把拉住了錢小朵。後者猛一抬肩,貌似就欲動手。
許歡卻鬼使神差地說道:“跟我走,往前麵那條巷子跑,這條是死路,出不去。”
錢小朵此時也來不及細想,由著許歡把她拽進了另一條巷子,兩人一起奪路逃去。
一邊跑,許歡還一邊將巷子裡的雜物攮在了路中間。
兩人穿過這條巷子後,許歡看看後麵的人沒追上來,就拉著錢小朵跑到了爺爺家的大院裡。
許歡爺爺家的大院,是個老式的四合雜院,住了四五戶人家,天井這一塊,就是大家的廚房。
院裡現在住的,基本是老年人,都挺節省,一到了晚上,公共區域的燈,早早就關上了。
院子的大門,也是從裡麵象征性地閂一下。熟悉情況的人,都知道用什麼方式,可以把手伸進去打開,用不著在外麵大聲武氣地叫門。
外麵的人,見這裡黑黢黢的,根本就摸門不著。
許歡用食指壓在嘴唇上“噓”了一聲,示意錢小朵噤聲,然後躡手躡腳帶錢小朵上了樓。
開門進去後,他爺奶正在裡間看電視,聽到動靜,就問:“誰啊?是小歡嗎?”
許歡一邊慌忙地答應道:“爺爺、奶奶,是我,今天晚上下課遲了,我懶得回盤龍中學去了。就在這邊睡了。”一邊支使小朵趕緊往閣樓上去。
許歡爺爺家,離育才中學,比從盤龍中學去,要近一半的路。
有時候,許歡不高興回家了,就編個借口,晚上住在爺爺奶奶這邊,天天對著他爸媽,他嫌煩。
許清平想著,兩位老人平時在家裡,也挺寂寞的,許歡過去了,能為老人添些人氣。再加上,二老打小就疼許歡,也就隨他愛去就去了。
待錢小朵輕手輕腳地上了閣樓後,許歡才走進裡間。
他假模假樣地跟爺奶說了幾句話,然後用電話,給他父母打電話知會了一聲,才上到閣樓去。
今年,許清平一家搬到盤龍中學後,考慮到兩個老人年紀大了,為了方便照顧,也為了萬一有什麼應急情況,好及時知曉。
許清平就召集幾個兄弟姊妹,大家合夥出了錢,為兩位老人裝了個電話。
當時,申請一門程控電話,得花三千多的初裝費,在那個年月,也是筆不小的費用。
見許歡上來拉開了燈,錢小朵一臉戒備地看著他,壓低聲音問道:“你是誰?為什麼幫我?”
許歡大大咧咧地笑道:“沒事的,老人家耳朵不太好的,不用故意這麼小聲”。然後他坐在自己床上,示意錢小朵坐。
錢小朵並沒有坐下來,還是警惕地站著。
看見錢小朵這副嚴陣以待的樣子,許歡就道:“我幫你沒彆的意思,你還欠我的錢呢,要被二派(指聯防隊員)給逮了,我找誰討要去啊?”
說著,他就用手,在自己胸口上比劃了一下,笑吟吟地看著錢小朵。
錢小朵愣了一下,恍然大悟:“噢……搞半天是你呀,難怪看著眼熟。哈,那你說怎麼辦吧?”
許歡也沒接茬,他現在有些興奮。在他心裡,覺得鼎鼎大名的“神偷”錢小朵,就是個傳奇性的存在。
真是沒想到,自己現在卻能和她,這麼近距離地同處一室。
於是,他像個初次見了偶像的粉絲般,根本沒有去回答,上次被偷的錢,應該讓錢小朵“怎麼辦”的這個問題。
而是問道:“誒,我聽人說,你一刀下去,可以把彆人的絲襪劃破,卻不傷到對方的皮膚,真有這麼神嗎?”
錢小朵不屑地撇了撇嘴,道:“今天這事,算我欠了你個人情。有機會,把上次洗的錢還給你,不過今天不行,我身上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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