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淵一怔。
視線落在對麵,隻到他胸口的裴純身上,小巧的臉蛋,明淨澄澈的雙眼,微微彎起,卻漾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寵溺。
是……對他的寵溺。
張開的手臂能清楚的瞧見,騎裝上被濺射的血滴。
用作更好的抓住韁繩,纏繞在手上的布條,也被血染得通紅。
仔細看去,腕間也都是乾涸的血漬。
明明個子不高,卻總讓他覺得,她能不費吹灰之力,輕而易舉的掌控他。
控製著他的心情,控製著他的行為,控製著……他的一切。
古淵眼神猛地柔軟下來,迫不及待的上前一步,猛地將裴純抱在懷中。
不是他不想直白的說,他害怕,怕自己太過直白,反倒惹了她的厭惡。
小心翼翼生存,謹小慎微的做事,已經刻進了他的骨子裡。
他生怕多說一句,就惹火了她。
更怕自己多進一步,得到的不是今日的縱容,而是打罵厭惡。
彆人的捉弄欺辱他都能忍得了,唯獨她的,不行。
他將自己埋在裴純的肩窩處,鼻尖聞著她身上帶著微微血腥的味道。
心思陰暗,占有欲滿滿的開口引導:“明澄,淵知道我們開始時不光彩。
可淵心悅明澄的心意是真的。
且,我們已經、已經行了周公之禮,明澄不能不負責任。”
越說,古淵抱著裴純的手越緊,到最後幾乎是在用全力勒著裴純。
語氣急切:“明澄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能不能……不要選擇彆人。”聲音悶悶的。
能不能隻看他一個。
都對他這麼好,叫他怎麼舍得。
裴純閉上眼睛,蹭了蹭古淵,安靜的享受擁抱。
外間,雪落無聲。
“古淵,我隻心悅過你,從未有過彆人,莫要誤會。
我對馮桓隻有恨,我隻想弄死他!
將他利用殆儘,然後弄死他!”
她開口,開始時聲音還如往常。
隻是說到馮桓,還是難免咬牙切齒。
古淵怔怔點頭,像是不敢置信,但心情確實比開始時好上不少。
但,仍有心結。
是極其、非常細微的不滿足,隻有螞蟻大小的不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