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剛落,四哥裴徹迅速掀開幔帳,將腦袋伸過去,赫然發現一條一指寬的縫隙,正靜靜躺在正中間。
四哥瞄了一眼,語速飛快道:“入口就在這兒,但這種機關得要開關引動,咱們來不及將整張床破壞掉!”
另一邊,連續被打斷兩次的裴純:“……”
算了,一會兒出去再說。
她們動作再不快些,萬一有人闖進這間屋子,見到暈著的兩個妓子便不好了。
裴純站起身,胡亂扯過赤紅的鴛鴦被扔在地上。
仔細在腦中預演與上次那禦蠱人交手時,其裹在被子裡的動作。
試探性的彎下腰,朝著木床邊緣摸索。
但可惜,她將整個床沿都摸索了一遍,
卻如何也沒找到一點形似機關的東西,急的裴純鼻尖都開始冒汗。
蹲下身不信邪的再次翻找,半晌,剛要收回手,卻在腳踏邊緣摸到了不同尋常的一塊小木頭。
是可以活動的凸起!
“三哥、四哥、古淵!”
她記得,木床開了以後,會自動合上,所以兄妹幾人必須在上麵,才能確保一同下去。
想著,她回頭,果然見二哥已經迅速的奔了過來。
床上,三哥四哥已經默契的不用言語,動作極速蹦到床中間,等待二哥摁動開關。
裴純見此,當即跳上床坐在古淵身邊,給一邊等候的二哥裴粹遞了個眼神。
那廂,裴粹深吸一口,麵色憂慮的撥動指尖小木塊。
木床頓時發出一陣細微的機括聲,從兩邊向下打開。
木床上的四人‘倏’地便掉了下去。
裴粹看得清楚,地下黑洞洞的,像是深淵。
他得在上麵應對隨時可能推門進來的鴇母。
想了想,他撿起地上散亂的被子,放到已經重新合上的木床,偽裝有人躺在上麵的起伏。
又將那位男妓子僅有的一件衣衫扒了下來,扔到床下。
將人拖著,光禿禿的蜷縮在床邊,扯過幔帳,將其瘦弱的身形掩蓋住。
掃視一圈,發現棋盤上沒有一個棋子,他立刻上前,隨意扔了一把散亂的黑白棋,又故意將女妓子扶到棋盤前趴下。
偽裝成棋子是被她打亂的。
做完這一係列的事情,心臟實在忍不住飛快跳動起來,頗有幾分坐立不安的將手覆在袖口處。
那是明澄特意給他留下的一袖包竹片暗器。
說實話,在太子派出私兵截殺爹爹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家人可能會與太子對上。
可如今真到這一步了,他還是難免慌亂。
太子可是儲君,全天下除了皇帝之外,就他身邊防守最為嚴密。
萬一兄妹幾個這次失敗,牽連的就是整個長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