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侍從麵前的古淵眸光晃動,他似是不敢置信裴純會說出這樣的話。
猛地轉身看向裴純,不自信的問道:“明澄不要我與你一起去?是怕我拖你後腿?
還是不想與我同生共死?”
裴純搖搖頭,否認這句話,知道古淵又誤會了她。
她抬起頭,嗓音異常平靜,帶著十足十認真的意味:“若我沒猜錯,我三哥與聞人韻都在那地牢之中,我沒有把握能將她們二人全都換出來。
赴川,我不想你死,我想你在外麵,替我將三哥送回裴家。”
哪怕她死了,隻要古淵在外麵,也能幫她給家裡的爹爹和娘親帶個消息回去。
古淵沉默,他接受不了裴純這個理由,心臟猶如被什麼東西捏成一團。
他隻是盯著裴純,咬唇倔強道:“若要送三哥,有彆人可以。
但我不行,我離不開明澄。
我死也要與你死在一起!”
裴純看了一眼古淵執拗的眼睛,回避似的將眼睛挪開。
隻自顧自低頭收拾東西。
這動作將正敏感的古淵,刺激的不行,他語氣忍不住急促起來:“你今日若不帶我去,我偷著跟在你身後也要進宮去!”
古淵真的很緊張,生怕裴純不帶他,自己一個人單獨闖龍潭虎穴去,然後在裡麵遭遇些什麼讓他接受不了的事情。
裴純收拾東西的動作頓住,他泄氣似的,將手撐在桌沿上,半晌,才緩緩吐出一口憋悶的氣。
抬起頭,眼神堅定地看向古淵:“好,那我們一起去。”
夜晚。
初冬的夜景,總是帶有一種靜謐而深沉的美,隨著白晝的縮短,夜晚來得更早。
天空中的星星和月亮也似乎更加明亮。
皇宮外圍燈火通明,侍衛手中舉著的火把,在初冬的天氣裡,散發著淡藍色的煙氣,與黃澄澄的熱量。
裴純拉著古淵的手,與負責接應的細作們,藏在宮外守衛看不到的角落。
燕國都城已經戒嚴,任何百姓都不得在夜晚出院子走動。
城內還有來回巡邏的侍衛,與鼓樓上眼眸如鷹般巡視的弓箭手遙相輝映。
“主子,自從上次我等營救三公子失敗以後,燕國都城的人便開始這般布防警戒。”
細作小聲彙報道。
古淵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裴純用眼神掃了一眼正在往此處走來的巡邏侍衛,與斜上方鼓樓處的弓箭手。
心道燕國為了防止有人闖進皇宮去,救出三哥,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天羅地網都布上了。
切,不過是當年裴鼎,隻身闖進過燕國皇宮,將上一任皇帝給宰了而已。
至於他們這般警戒嗎?
也有點太大材小用了些吧!
當年裴鼎自從娶了娘親,去參軍帶兵以後,整個人與之前胡天混地的公子哥模樣天翻地覆。
在戰場上所向披靡,各種奇招屢出,次次都能將敵人擊敗。
多年以來,經曆的戰役大大小小無數。
就在上次趙國與燕國的大戰之中,裴鼎已經率兵打到了燕國都城來。
可燕皇死不投降,一直在負隅頑抗。
裴鼎當年也是個意氣風發,容易衝頂行事的。
當晚便隻身一人,闖進了燕國皇宮之中,將龜縮在宮內的燕皇,一刀斬殺。
最後他還能拎著燕皇的頭顱,從戒備森嚴的皇宮內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