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招呼我一起和泥加固鍋灶,讓二叔和夏嬌休息。二叔不休,非要一起乾。
三個男人乾的很快。老爸又給老媽打了電話,讓她回來的時候捎點雞鴨魚肉什麼的。
大家坐在廳堂裡,吹著涼風喝著熱茶,二叔把過往經曆說了一遍。
老爸都聽愣了,看著夏嬌:“嬌嬌,你的身體裡真的有……臟東西了?”
夏嬌點點頭:“女法師給我看過,她知道咱們家的背景,知道爺爺是誰。她說必須要畫冊裡封印的一個精怪,才能給我治病,把鬼胎打下來。”
老爸抽著老煙,吞雲吐霧,好半天道:“畫冊這個東西,我真的不知道。”
這一句話出來,二叔急了:“哥,爹死了之後,那些東西都是你收拾的。”
“是我收拾的。”老爸說:“我不可能撒謊。我兒子也在這兒。嬌嬌是我看著長大的,跟親閨女一樣,我怎麼可能害她呢?沒有就是沒有。”
我們幾個麵麵相覷。夏嬌低著頭,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二叔真的急了,聲音嚷嚷起來:“哥,你再好好想想!爸過世之後,是你給他洗的身子穿的衣服吧?”
“是。”老爸抽著煙,吐出很多煙霧。
“他赤條條穿上衣服,不可能把東西帶在身上!”二叔拍著桌子說:“所以不可能在棺材裡。這東西一定在,你沒發現?”
“沒發現。”老爸說:“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我不可能扒瞎。”
二叔急著說,你再好好想想。
“怎麼想就是沒有。”老爸道:“我不可能憑空給你們變出一個。”
“那我女兒怎麼辦!怎麼辦?!”二叔抓住我爸的袖子,帶著哭腔。
老爸道:“村上也有法師,就是老商。可以找他看看,不一定非得聽那個女法師的。說不定老商有辦法。”
老爸說的老商,我記得有這麼個人,和爺爺是同年齡段的老人。他和爺爺是莫逆之交。
爺爺生前經常帶著我,再約上老商,爺仨一起爬山采藥。
老商確實有本事,是村裡的中醫,頭疼腦熱摔打外傷,在他手裡就沒有治不好的。
二叔無能狂怒了一陣,也沒有辦法,隻好決定去老商那裡看看。
趁著時間還早,我媽沒回來。老爸帶著我們幾個到了老商家。
聽老爸說,老商今年已經七十九歲了,耳不聾眼不花背不駝,每天都要進山采藥,天天在家打太極拳。
精神狀態比二十來歲的小夥兒都不遑多讓。
聽到院子的敲門聲,老商從裡屋出來,穿著釣魚的透氣馬甲,一臉白胡子:“小夏,你們怎麼來了?”
老商多少年沒見了,老頭一身腱子肉,不看臉單看身子,像常年泡健身房的青壯年。
他把我們迎進屋,看著二叔:“夏老二吧?咱爺倆多少年沒見了,你怎麼回村了?”
二叔客氣地寒暄了兩句。我湊過去說:“商爺爺,你還記得我嗎?”
“夏農嘛。嗬嗬,看著你長大的。”老商看看夏嬌:“你是嬌嬌吧,也成大姑娘了。”
大家分賓主落座。老商泡來熱茶:“你們一家子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怎麼個意思,說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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