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被粟末人追上。
新羅人,竟然施了斷尾之術,留下數人,堪堪擋住那股追兵。
新羅商人,帶著他剩餘的隨從武士,很快就趕了上來。
塔河多婁,奔亡之間回轉頭顱,想給這個仗義的新羅商人,回報一個感激的笑臉。
卻見,新羅商人迎著疾風,那淚水橫溢,滿臉痛心。
塔河多婁一下便僵住了臉,生生地收住擠出來的笑容,回頭疾奔。
“患難見真情!“
“你是一個忠誠的人!也將是我塔河多婁真正的朋友!”
逐漸清醒過來的塔河多婁,心裡默默念叨。
靠著對地形的熟悉,逃亡的人終於在夜幕降臨之前,跨過潢河,向西鑽入一座高大的山林。
追兵,被甩的不見了蹤影。
憑著獵手的直覺,他們感覺危險已經暫時遠離。
在一處隱秘的山坳裡,他們找到一處石洞。
裡麵是煙熏火燎的痕跡,估計是牧羊人經常在此避雨留宿。
塔河多婁派出幾個得力的心腹,去山頭和穀口警戒。
餘下的十幾人,就像癱了一樣一頭倒在地上喘息,他們毫不在意身體下堅硬凸起的礫石。
過了好久,當火苗從山洞中升起的時候,一股生氣終於出現在眾人的心頭。
大家都中了一些小傷,那些傷勢較大的,都在逃亡的路上掉了隊。
塔河多婁的胳臂上中了一箭,卻沒傷著筋骨,簡單包紮一下,已經無礙。
新羅商人的傷,是在肩上,隻是被鎧甲護著,紮進去不深。
他的親隨,正在那兒仔細的幫他處理傷口,似乎是傷了骨頭,顯得異常痛苦。
“兄弟,沒事吧?”
塔河多婁拖著疲憊的身體,挪到新羅人旁邊,關切地問。
“多謝頭人關心,在下沒事,就是稍微有點疼!”
新羅人有氣無力的回道。
“謝謝你,新羅朋友。”
塔河多婁用真誠地目光,注視著麵前新羅人那張略顯蒼白的臉。
“咱們都認識好幾年了,你好像還從來沒有告訴過我你的名字,現在能告訴我嗎?”
“名字,就是個符號而已,不重要。朋友之間,最重要的是信義二字,”
新羅人忍著劇痛說道,一邊示意那個已經包紮完的親隨走開。
“頭人,您就叫我殤得了!”
“殤?”
塔河多婁疑惑地問,並遞給這個叫觴的新羅人自己的酒囊。
“哦,粟末人的新東西,最近很流行啊!”
觴也不客氣,接過酒囊拔開軟塞,往自己嘴裡猛灌一口。
“好酒,中原的劍南燒春,不便宜啊!”
觴讚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