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嘀咕的這話,說得不是很清晰,但卻被坐在一旁的武士彠聽了個明白。
武士彠不由對這個看著器宇軒昂、但滿臉戾氣的青年感了興趣。
“這是怎麼了?怎麼言語之間,似乎這小胡子對子燦很有怨言似的?”
“子燦真沒有說錯啊,因為這典故,可是自己在走南闖北的時候,無意間翻到一本北齊雜記,上麵就說過這事。”
“怎麼了?難道記載有錯?”
……
武士彠不動聲色,仔細觀察李二的一舉一動。
卻聽阿布繼續在那裡說道:
“這事還真有,我初次聽了這個故事,便特意去了秘書省著作曹,找正在修《齊誌》的著作佐郎王劭。”
“他很快便翻出當年武成帝和康舒王的書劄記錄的冊子。”
“這個故事的原話是這樣的,‘吾飲汾清二杯,勸汝於鄴酌兩杯。’”
眾人聽了,連連點頭。
心中俱是讚歎,這楊子燦看著年輕,還真是個仔細的學問家。
“汾清酒,之所以自魏晉南北朝以來,名滿天下,主要原因有三。”
“一曰配方,特彆是其中有一味填料,便是杏仁。”
“而這杏仁,便是來自釀酒之地漫山遍野的杏樹,故此村落名之杏花村。”
“二是水。”
“常言說,佳釀之地,必有美泉。據說那杏花村中西去十餘裡,有葫蘆峪中馬刨神泉者。”
“泉水奔湧,味如醴,甘馨清洌,是釀酒的一等好水!”
“楊侍郎說的一般無二,那馬刨神泉之水,的確如此,我是見過嘗過的!”
一個黑瘦的文士撫掌說道。
原來是西河郡司法書佐朱知瑾。
阿布微笑向朱知瑾點頭致意。
看來這位書佐先生,也不是死守廟堂,而是四處走動,多有關注民生風物。
“朱先生可知,這杏花村的汾清名之第三者為何?”
阿布很知趣。
做為活躍酒場的談資,總要有多人參與為好。
況且,現在李淵是剛到任上,正是底下各個官僚借機展現才學的時候。
要多給彆人創造機會,要懂事!
這樣,才能在官場上將朋友交得多多的,敵人少少的。
朱知瑾有點激動,感激地朝阿布施了一禮,說道:
“各位上官請了!”
“我沒有楊侍郎那般博聞廣識,才華橫溢,我就鬥膽說說我的觀察所得。”
“我汾州汾清美酒,之所以揚名天下,除了楊侍郎所說,還有一點應該是其獨特釀造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