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就到了中午時分。
房玄齡便行地主之誼,請阿布和胡圖魯等人,到隰城縣最大的酒樓——鼎香樓用飯。
嘿嘿,這酒樓,阿布熟悉!
這恰好就是當初西河郡的一眾高官,宴請初到本地的朝廷撫慰大使李淵、朝廷編練特使楊子燦時,到過那個酒樓!
阿布也不客氣,點頭應許。
房玄齡叫過一個小吏,帶著阿布的幾個衛士,一起將帶來的好幾車禮物,先行送到他在城中的宅子裡去。
然後,一幫人冒著大雪,步行著穿過主街,向西關的鼎香樓走去。
顯然,房玄齡也是個不差錢的主。
他這號人物,也算在這汾州城——隰縣城裡有點地位的,看起來在市麵上屬於那種混得相當開的主。
一路之上,有許多人上來和他打著招呼。
鼎香樓!
還是那個樓!
還是那個豪華的二層!
還是那個臨街可遠眺的窗口!
還是那個聞名天下的汾清美酒!
那是那些個飽含本地特色的名菜!
花月相似,人已不同!
胡圖魯他們,分開坐在靠近樓梯口的屏風那邊。
靠窗的這兒,獨自隔出一方獨屬於房喬玄齡和楊子燦兩人的小天地。
畢竟以楊子燦現在的身份,可不是一般的普通人物,安全、飯食等都自有一定之規。
這房玄齡也不是小氣巴拉的人,一出手就將鼎香樓的整二層統統包下。
那些還有些不滿的人,當看到夥計拿著房玄齡的牌子後,就一聲不吭地溜了。
兩人在此肆意說話,也不虞被人聽了牆角。
兩人吃得酣暢,聊得一見如故。
話間,阿布問房喬:
“喬兄,我剛在值房見你之時,觀你麵有憂色,卻不知是何事?”
“如果方便,不妨說與兄弟我聽聽,看看我可否幫你排解一二?”
“嗬嗬,一言難儘,現在我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啊!”
房玄齡自嘲地一笑,臉上浮現出說不出的苦澀。
“慢慢說,咱們不急,大軍得在此停上些時候,待天氣好轉才能再行開拔。”
阿布也不急,循循善誘。
他這人,最喜歡誘導著聽彆人說心事、講故事。
特彆是像房喬房玄齡這類型的人物,阿布最有耐性。
不僅可以是很好的觀眾,而且是一流的解語花、及時雨!
“不怕楊兄見笑,我現在也算是恩師名下弟子中,混得最差者!”
“這卻是怎麼說?”
“昨日遇到兩件難事,一是涇陽家中來信,老大人身體有恙,恐怕……恐怕難過明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