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是情報出錯了?
又或者是特意裝給他看的?
鄭淵大為不解,不過他心念一動,很快就有了主意。
“路上的見聞倒是有不少,不過都是些魑魅魍魎,蠅營狗苟的事情罷了,這些事要是讓大公主聽了,不是汙了耳朵?”鄭淵故作為難,隨即搖頭拒絕。
“既然如此,夫子可以挑些趣事來聽聽。”姳蘿麵色不變,繼續說道。
“趣事……那龍某倒是在路上,聽到個比較荒唐的事!”鄭淵似乎想起了什麼,於是嗬嗬一笑,做出不屑一顧的樣子。
“哦,荒唐事……”姳蘿眸光閃亮,一下來了興趣,身子前傾,連忙追問道:“夫子不妨說來聽聽!”
“那日龍某路過一處小鎮,看到一位說書先生站在茶肆大堂說書,其周圍圍滿了人,粗略一看不下百位。”鄭淵臉上含笑,賣了個關子,沒有說下去。
而姳蘿見狀,卻是很配合的說道:“聽眾百人的說書先生……怕是這位先生有些本事!”
“起初龍某也是這樣認為,可聽其書後,卻不由心生疑慮……”
鄭淵義憤填膺道:“直到方才想起,卻隻覺得那人是個一派胡言,聳人聽聞的混賬罷了!”
“混賬……”
姳蘿美眸微眨,似乎含著笑意:“他到底說了什麼,為何令夫子如此生氣?”
鄭淵抿了口茶,壓低聲音,用唱戲的口語繼續說道:
“當時隻聽那說書先生講到:大炎有三毒,一為三子閻風、二者相國司馬、三為公主姳蘿……常言道最毒婦人心,這大公主姳蘿長相醜陋,心胸狹隘,凶戾暴虐更甚前二者……”
鄭淵一邊滔滔不絕地說著,一邊偷偷觀察著姳蘿的表情。
麵前女子出現任何破綻,都無法逃過他的一雙慧眼。
可令他驚訝的是,姳蘿除了一開始的憤怒與不解外,後麵逐漸演變成了滿臉的委屈。
通紅的眼眶,柔弱的姿態,顫動的朱唇,緊捏的雙拳,快速滑落的淚水……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個被侮辱清白的女子該有的表現。
“我姳蘿清白一世,為何總是要受人汙蔑……”
聽到轉述,姳蘿不禁語氣哽咽,滿臉淚花。
“不過是民間謠傳,大公主可莫要如此!”鄭淵立馬停止了講述,轉而安慰起麵前女子。
其神色悲嗆,憤然欲絕,再配上絕美容顏,縱使鐵石心腸之人,也會見之猶憐。
“在這世上,為何總有那麼多不分青紅皂白,就汙我清白……”
姳蘿似不堪受辱,拿起桌子上的一雙筷子,抵在那雪白耀眼的脖頸上。
她顯然是想要自絕於此。
“大公主,切莫衝動!”
鄭淵臉色一變,連忙站起身來阻止。
“以前隻是天華少帝,如今卻是連大炎百姓都如此!人言可畏,人言可畏啊……”
姳蘿生無可戀,瞥了即將臨近的少年一眼後,便將手中筷子狠狠往前插去。
刹那間。
血花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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