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完成每日‘辱f’指標,安室透眯起眼睛,灰紫眼眸中鋒芒轉瞬即逝。
——赫然已經在幾秒內把好友弟弟當成了劃入自己保護區的白菜。
鬆田伊夏搭訕的目標並不是與合眼緣的對象約會,等朋友不再勸說介紹新的‘可選擇’對象,他就不會再在意手機裡粉發的家夥。
所以——
金發男人屏息,聲音裡是真切的咬牙切齒:“幾分鐘前才邀請我約會,現在就改換目標,是不是太快了?”
鈴木園子敏銳地察覺到某種苗頭,她臉上閃過一抹緋紅,立刻把息屏的手機收了回來。
安室透垂眸看向眼前的少年:“和我約會吧,鬆”
話尾唐突截斷,被換成了一種更親昵的叫法。
“伊夏。”
念不出口,在這種句意裡,實在念不出口這個姓氏!
鬆田伊夏不住揚眉:“哦吼。”
去而複返,還一副不想讓自己的‘東西’被陌生人染指的表情,原來這家夥對外的人設,是悶騷款啊。
視線相接,沒等那燙人的餘溫落在彼此身上,一道聲音就刀刃般刺穿無形的帷幕:
“不可以!!!”
江戶川柯南猛然從椅子上站起來,“不可以!不能和他約會!”
剛才不是都跑了嗎?怎麼又回來了,還答應了?!果然恐同即深櫃,互聯網誠不我欺。
約會等於親密關係,等於鬆田伊夏有可能撞破波本的身份,等於有大概率被滅口。
退一萬步說,就算不被滅口,和危險人物約會也不是什麼好選擇吧?
波本這號人物絕對會借機利用他,玩弄他的感情說不定還有肉體什麼吧,絕對會啊!
他眼裡,閃過同剛才安室透看見衝矢昴照片時眼睛裡一模一樣的火光。
江戶川柯南立刻跳下椅子,拉著好友就往廁所跑:“人家想上廁所,伊夏哥哥幫我一下——”
借口找得實在不走心,好在其他人都當他在鬨彆扭,毛利蘭還在兩人離開時感慨了一句‘柯南真的很喜歡伊夏哎’。
鈴木園子:“他每次看見小蘭被人搭訕也會這樣,占有欲還挺強的嘛~”
聽見這句話的小偵探:“”
這次根本不是什麼占有欲好嗎,再不攔著,鬆田伊夏就要往火坑裡跳了!
他就像守在房子前麵辛辛苦苦的玩家,知道外麵英俊的僵屍想進房子隻是為了吃掉屋主的腦子,所以在草坪上狂種豌豆射手。
結果一轉頭,屋主自己鏟掉植物,主動奔向僵屍的懷抱了。
獨留他在旁邊瞳孔地震,恨不得往兩人中間狂丟高堅果。
“伊夏哥哥——”一進衛生間,他便開門見山地撒嬌,“你為什麼要和他約會,我感覺他沒有衝矢先生好!”
對不起了衝矢先生,情況緊急,你就犧牲一下吧。
“安室先生打好幾份工,說不定沒空約會。而且他這麼忙一看就不會好好準備。”男孩又繞到另一邊,急得跳腳,“他這麼受歡迎萬一花心怎麼辦!”
鬆田伊夏低頭看向圍在自己腿邊的男孩,幽幽開口:“柯南,你知道你現在很”
很煩?
“像hay貓嗎。”
江戶川柯南:“啊啊啊啊!”
和這家夥沒法交流!
很快,交流不暢的男孩被兩個想看戀愛後續的女高以‘不要任性’為由拉走了。
被抱走時,江戶川柯南臉上寫滿絕望:為什麼所有人都在猛鏟他種的植物,幫金發僵屍鋪路?
他的視線很快被隔離在門外。
鬆田伊夏沒走,他在等待時順便洗了手,用水衝去剛才用餐時不可避免沾染的食物氣味和洗手液泡沫,抬頭時便從鏡中看見了意料之中的來客。
安室透走進這間堪堪能容納四個成年男性的空間,反手合上門。
“哢嚓。”
落鎖聲清晰。
鬆田伊夏從鏡中與來著對視,用紙巾慢條斯理擦乾淨手,才轉過身去:“這是我們的第一個約會場所嗎?”
是不是有點太不拘小格了。
“不,作為約會對象,我可不會選這種場地。不過是想做一些老套的開場動作而已。”
金發男人道,一支手槍出現在他手中。
就同‘來都來了’的魔咒一樣,當一個人乾了出格的事情後,如果再做一次能將事情了解,他有百分之九十的概率鋌而走險。
昨天都威脅過了,不差這一次。最好能在這裡把u盤這個兩人唯一的聯係取走,然後就此停住。
男人踏步稍緩,腳步聲在密閉空間回蕩,在幾息之後才消散。
無形的壓迫感鬼魅般纏繞在影子裡,空氣在一瞬之間仿佛都變得分外稀薄。
安室透的影子被身後燈光拉長,終於在他逼至少年麵前時,將他團團籠罩其中。
過近的距離,鬆田伊夏不得不仰頭,才能和他對視。
槍頭敲在右肩上:“在約會之前,伊夏。先交出用這隻手拿走的屬於我的東西吧?”
他帶笑的語氣裡浸著沾毒的蜜。
鬆田伊夏也彎起嘴角。
他笑時會露出犬牙牙尖,大概是因為那兩顆牙齒實在過於尖利,所以藏著一種讓人琢磨不透的危機感。
安室透凝視著他,半秒之後,鬆田伊夏伸出雙手,籠住了他持槍的手。
他無論骨架還是手都要更大一圈,少年雙手才能將小麥色的皮膚全數罩住。
雙手發力,但卻沒有把威脅他的槍口從肩膀移開,也沒有把手槍從男人手中奪走。
鬆田伊夏在頃刻間撥開了槍栓,然後壓著對方的食指扣動了扳機。
“砰——”
裝載消音器後沉悶的槍響又隱藏在咖啡廳廚房恰好此時響起機器運作聲中,沒傳到除他們外的任何人耳中。
沒有子彈。
抵在肩膀上的手槍在瞬發之下,將肩膀和兩人的手都震得發麻,卻沒有子彈射出。
安室透自然知道緣由——他所用的史密斯威森37轉輪手槍裡,隻裝載了兩發子彈。
但就像全靠運氣的俄羅斯轉盤一般,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次開槍會不會有子彈射出。
他也不願意拿鬆田伊夏會受傷去賭這個概率,所以根本沒打開槍栓,隻用手指將其遮擋。
但是被他小心考慮著這麼保護的當事人主動湊上前來賭了。
他甚至不知道裡麵到底有沒有滿發的子彈,就肆無忌憚地握著他的手,朝自己肩膀扣下扳機。
安室透的臉色沉了下去。
“看來是昨天晚上打出去的,還沒來得及補?”在他的目光之下,少年臉上仍然是有些惡劣和玩味的笑意。
他仍然沒鬆開手,就這樣緩慢、不容置喙地帶動槍口,移至自己胸口位置。
槍口之下,變成了蓬勃跳動著的心臟。
“對準這裡才叫威脅,安室先生。”他的牙尖又露了出來,“……就是要不留一點餘地,這樣才行。”
少年眉眼稍鬆,雙眼彎成月牙的弧度,融進細碎的光點。
這一刻,在知道鬆田伊夏身份後心裡下意識替他做的解釋和包裝終於被撕碎,昨天往刀上撞的行為根本不是什麼為了逃脫不得已的手段。
他就是個不竭餘力地把自己的命送出來當籌碼的賭徒,好像會在過程中收獲什麼彆樣的樂趣一樣。
一切屬於波本的偽裝退去。安室透麵容半凝,神情定格在一種真切的、蘊著濃烈憤怒的冰冷。
他簡直要被對方不惜命的態度氣笑了。
實在該被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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