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想耍什麼花樣?”
江澄死死盯著徐閔文複原的傷口。
徐閔文扯上一抹冷笑:“花樣?不至於。”
“那年,你送我下山時,遇見我爹在山下接我,你可還記得?”
不等江澄答話,徐閔文便開始自顧自道:“起初我還以為他是來尋我的,直到我看見他周圍的奴仆,嗬,黑衣紅帶。不就是一開始綁我的那幫人所著之衣嗎?”
“我是被下了迷藥,可我不蠢,那夥人當中,其中一人的黑衣上還有我反抗時踢出的腳印。”
江澄像是猜到了什麼,手中的劍柄無知覺的捏緊了。
徐閔文雙眼布滿血絲,他看著江澄:“你可知,其實我爹根本就不是來救我的!他巴不得我死在那亂葬崗上!嗬,他之所以那麼剛好的就在山腳下,隻是怕我運氣好!怕我沒死在那上麵!那我肯定會跑下山去的,而隻要我一下山,他便會立刻讓他養的那些紅衣衛來補刀!”
“所以,江澄。”
徐閔文慢慢的靠近麵前的人:“在我反抗不跟我爹回去時,在我哭著鬨著一定要和你走時,你在做什麼?”
“你將我摟住你脖子的手指頭一根一根掰開。”
徐閔文離江澄離的極近,仿佛是要看清他麵無表情的臉上,那雙眼睛是否還有半分波動。
“你將剛逃出生天的我,再次送回了深淵啊”
江澄捏緊拳頭,狠狠對上徐閔文的眼睛:“那你當時為何不說?!”
“隻要你開口,我難道會不信你?我難道不會救你嗎?!”
“你不會。”
徐閔文終於笑了出來,見江澄終於對自己有了反應,他突然就覺得也許真相並不是難以啟齒。
“你將我扔到馬車上時,我數清了父親身邊的人,馬車後那三十多個黑衣人不是擺設,你一夜未眠,寡不敵眾,我怎麼可能讓你冒險!”
尤其是當時徐若間看到是江澄送人回來,眼睛下的暗芒一閃而過,正巧就被徐閔文捕捉到了。
他隻能壓下恐懼,轉身就乖乖聽話的告訴江澄,讓他快些回去休息,他不鬨了,他會和爹爹回家的。
隻求你彆回頭,快些遠離這些惡魔去。
在江澄許諾會去株洲尋他時,他心裡是期許的,可身後傳來一聲雄厚的聲音,讓徐閔文忽然意識到,自己或許等不到江澄來株洲找自己了。
他假意什麼也沒發現似的,轉身微笑的看向馬車另一邊,自己的父親。
徐若間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你可知送你來的是何人?”
他第一句話並不問他受沒受傷,也不關心他是被誰綁架的。
徐閔文搖頭:“不知。”
徐若間:“哼,那是當今四大家族之一的雲夢江氏宗主,江晚吟。”
徐閔文突然抬頭,他便是三毒聖手?
隨後便又重重出了一口氣,幸好,自己沒有拖累他。
徐若間看見自己兒子這副模樣,不由得緊皺眉頭:“出息!三毒聖手又如何,不過是被化了丹的修士,有何可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