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3月17日上午,是豫西大地桃花盛開、春意盎然的季節。河南省洛陽市新安縣公安局刑警隊指導員伍根成正在開會研究案情。突然,刑警隊接到李村派出所報案:在鄉政府下麵破窯洞裡發現二具屍體,其狀慘不忍睹。
伍根成立即宣布休會,帶領刑偵和技術人員火速奔赴現場。
經現場勘查:死者係一男一女。男性,名叫李凡,3歲。頭上有鈍器傷;女性叫劉淑芹,48歲,係李凡的祖母,吉林省白山市人。死後被人用白編織袋自頭套住上半身。揭掉編織袋,發現頭已血肉模糊,嚴重變形。屍體被拋在窯洞深處。小孩也被扔在窯洞的土堆上,臉色青紫。現場發現有一塊重約3公斤的尖型帶血石塊,可認定為作案工具,在窯洞石頭牆壁上還發現大量噴濺血跡。
經初步認定,係他殺無疑。
劉淑芹何許人也?緣何遭人暗算,死於非命,此案是情殺?!財殺?!還是仇殺?!一時疑雲密布。
刑偵人員經過調查發現:劉淑芹的一生,是安分守己命運坎坷的一生。早年,她還是花季少女時就對未來生活充滿了天真爛漫的無限憧憬。待她懷著甜蜜歡欣的心情步入婚姻殿堂的時候,命運迎接她的並非全是溫馨和美滿。
第一個丈夫的不幸去世,遺留下了窮困和幼小的孩子,第二個丈夫的瘋狂賭博,視她母子如眼中釘、肉中刺,且債台高築。儘管她勤勞樸實、溫柔嫻靜;儘管她希望相夫教子,歡度一生;儘管她容貌俊麗,從不紅杏出牆,但其夫積習難返、不走正路;利令智昏,作案入獄。一判就是十餘年。她懷抱小兒子無奈中離婚後,望著家徒四壁的境況,她不敢奢望前景有多麼美好,隻願帶著幼小的兒子艱難度日、與世無爭,也就心滿意足了。
然而一個單身女人獨撐門戶談何容易?
隻好重披嫁衣,改嫁東北同鄉孫德友為妻。1996年劉淑芹帶著兒子李海龍、孫子李凡滿懷希望千裡迢迢尋夫來到河南新安李村礦,租住在村民家中。孫德友、李海龍二人先在仙桃煤礦打工,1999年又到桂田煤礦打工至今。此間,劉淑芹帶著孫子在家洗衣做飯,擔當著家庭主婦的全部職責。雖然劉淑芹已是徐老半娘,由於初婚以來連連受挫,短暫的安居平穩的日子,已使她對這次再婚充滿激情,心理年齡枯木逢春般的年輕。因此,在她的日記裡記述了她對生活美好追求的大量文字。
她的一生,用同鄉的話說:沒過上一天安穩日子,沒享過一天福。
在河南落戶的日子裡,劉淑芹十分節儉,為了支持丈夫兒子下井乾活,她常常一天隻吃兩頓飯,剩菜剩飯她都全吃了,從不舍得倒掉。
然而,由於生活的拮據,劉淑芹的到來使夫妻感情並未好轉反而使感情變異,經常爭吵。就在案發前,對尋夫的失意,對生活的煎熬苦楚,她也本想儘早返回東北的。因此,劉淑芹痛苦地在日記中寫道:“……我想我們都四十多歲的人了,有什麼解決不了的矛盾,還有什麼皮(脾)氣可發,丈仗)可打呢?我們的結合並不錯,我在這三年的生活中,我做了我過去從沒有做過的一切,讓我們記住永遠的過去吧,一切的感情和愛,就從新的生活中開始吧……”
誰料流浪的歲月過早地為劉淑芹畫上了生命的句號。
一案殺死兩人,案情重大。伍根成通過現場勘查,迅速向局領導做了彙報。局長符延生、主抓刑偵的副局長賈向東、刑偵隊長孫長樂等深感到案情嚴重,立即趕到案發現場,坐鎮指揮。
據劉淑芹的丈夫孫德友反映,16日下午3時他離家上班時一切完好,當晚9時下班就不見人了。直到晚上12點,劉淑芹的兒子李海龍下班時還未找到。17日上午8點多鐘,孫在租住地後院小窯洞裡發現了二人屍體。
經查,劉、孫這段時間感情危機、正鬨離婚。孫德友具備作案時間,又有作案動機,且手上有傷,9時下班並未尋找妻子下落,而是吃飯後即躺下睡覺。對劉的失蹤表現漠不關心,行為反常,嫌疑重大。但經過專案組兩晝夜緊張的內查外調,並未找到孫作案的直接證據。
既不能排除,也不能否認。專案組對此案重新研究後,又排查了幾個嫌疑人,但均因無作案時間而否定。
3月19日,專案組調整部署,根據現場及受害人情況,果斷決定在李村鄉各煤礦中排查,重點排查東北人,一個一個過篩子。
當天下午在富山煤礦排查時,在該礦換衣房發現了一套血衣,其中秋褲腿下邊有大片血汙,秋衣胸部有點狀噴濺血跡,符合現場特征。專案組當機立斷,即刻抓捕血衣主人——東北人魏靜元。
此時正值該礦下班時間,專案組乾警在井口抓捕魏時,他的礦燈托人捎到了井口,人卻溜了。專案組馬上認定魏並沒有跑遠。就一麵向局裡彙報案情,請求增兵設卡堵截,一麵分組到魏的關係人家守候抓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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