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7月2日上午,在山東省淄博市周村區萬人宣判大會上,頭頂國徵的人民共和國法官莊嚴地宣布:“對綁架勒索犯張明依法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一聲清脆的槍聲,結束了張明短暫而罪惡的生命。
然而,一個年僅19歲的青年,是如何成為死刑犯的呢?
1993年“六一”兒童節前夕,正當學校、家庭為學生和孩子籌備禮品喜迎節日到來之際,伴隨著夜幕的緩緩降臨,竟有一隻惡魔的黑爪伸向了一位天真無邪的少年——周村一中12歲的初一學生王敏。
是日晚,在放學回家的路上,王敏的神秘失蹤給美麗繁華的絲綢之鄉——周村罩上了一片陰影。王敏全家焦灼不安,四處尋覓,不見蹤跡;八方呼喚,杳無回音。
5月31日,在淄博六中橋東以北20餘米處的小路西側發現了王敏上學騎的24型綠色五羊牌自行車,離自行車不遠處的河床草叢中又發現了王敏的書包……
不祥之兆晴天霹靂,直轟得王敏一家終日惶惶,心急如焚。
唉!小王敏,你究竟在哪裡呀?
6月3日下午4點50分,王敏的父親——周村福盛百貨店老板王瑜手拿一信帶著送信人個體三輪車夫陳某驚魂未定地趕到周村公安分局下河派出所報案。
原來,當日下午4時30分左右,個體三輪車夫陳某正在周村烈士陵園東路口西南角處等客,隻見一個年近20歲,身高170米左右,鼻梁架著一副墨鏡的人幽靈般由路北悄然飄忽而至:“喂,你知道毛毯廠嗎?”
“知道。”
“那好,你把這封信務必送給毛毯廠西鄰福盛百貨店一個名叫王瑜的老板!”戴墨鏡的人話畢,將信連同5元錢的路費一並遞與陳某,旋即消失在人流中。
十幾分鐘後,陳某按戴墨鏡人指定的地點把寫有“王瑜親啟”字樣的薄信交給主人。王瑜當著送信人取信閱後,頓時大驚失色,目瞪口呆:“你兒子被我們抓來了。6月3日晚10點將三萬元用書包裝好放在你家門頭外的西南角處。10點30分到公園門口接你兒子。此事隻能你和你家人知道,否則等著為你兒子收屍!收碎屍!!!”信紙背麵寫有“看後燒掉”四個大字。
綁票!勒索!案情就是命令。下河派出所領導立即抓起電話向公安分局刑警隊作了彙報。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局領導指示王瑜即刻回家,不動聲色地照恐嚇信上所說的去做。
殘陽如血,夜幕降臨。30餘名公安乾警化裝成行人分彆潛伏在福盛百貨店周圍和公園南北門口。時針一分一秒地滑過,直到午夜,整個街巷和公園周圍依舊十分寧靜。狡猾的罪犯因受戒心的驅使,通宵達旦未敢露麵。
線索斷了,然而雙眼布滿血絲的公安乾警卻未因之而放鬆絲毫警惕,案件的偵破工作抓緊進行,專案組繼續擴大查找範圍,對平素與王敏要好的同學,特彆是最後一個見到王敏的同學一一進行了詳細的調查。
在調查中,一個姓王的同學為偵破組提供了重要情況:5月30日下午放學與其同行的途中,王敏曾對他說,今晚要去找一個同學做筆買賣,弄好了能淨得200元錢。
根據這一情況,結合恐嚇信書寫水平較低、不少字多筆少劃的現象,可以斷定罪犯年齡約在1520歲之間,不僅與王敏相識,而且還對王敏的家庭情況比較了解。
調查分析的結果,大大縮小了偵破範圍,公安乾警們的眼前出現柳暗花明的轉機
6月7日下午2點30分,周村公安分局接到鄒平縣公安局的電話:是日上午11時30分,鄒平縣(2018年7月2日,撤銷鄒平縣設立鄒平市)好生鄉劉家橋一村民在該村村北100米處的一眼機井中發現一具腐屍。
聞警迅動,周村公安分局和市刑警支隊的領導立時帶領4名偵破技術人員火速趕赴現場。發案現場的機井位居劉家橋村通往好生鄉河陽村和通往周村城區兩條路構成“t”字路口的北側。屍體頭部朝下被圈置在一個長寬均為04米、高06米,貼有“杭州茶廠小包裝”標簽字樣的高級茶葉箱內,箱外套有兩個編織袋。
屍體拉出後,發現人屍高度腐敗,眼球突出,口鼻腔被米黃色塑料膠紙帶死死地纏繞4周半,屍體雙手在背部被麻繩交叉捆綁,雙腿踝部被繩緊捆,屍體身長130厘米。此外,在箱內還發現藍色牛仔服一件,女式藍呢布幫中跟塑料底鞋一隻,電子表一塊,“畫苑”煙盒等。通過驗屍鑒定,死者係口鼻腔被緊緊封閉無法呼吸而窒息死亡。
經王瑜辨認,死者正是他失蹤多日的兒子——王敏。
心狠歹毒的罪犯縱然狡詐刁鑽,但仍為我們的偵緝工作留下了以物找人的重要線索和提取的物證——西湖龍井高級茶葉箱和女式藍呢布幫中跟塑料底鞋。
恐嚇信?墨鏡人?茶葉箱?女士鞋?究竟誰是凶手?公安乾警的大腦裡排列著一連串問號。為使案情儘快真相大白,6月7日當晚,市局刑警支隊和周村公安分局當即抽調30餘名公安乾警組成了兩個偵查組和一個物證組,展開了大規模的調查工作。以區刑警大隊組成的六人物證組更是倍感責任重大。從井屍現場的調查情況看,他殺無疑,拋屍地點係第二現場,第一現場離此不會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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