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為什麼…”
林青璿視力漸漸恢複,死死盯著江憶手中的漆黑佛珠,可丹田不光被少年遊貫穿,其上還源源不絕的傳來江憶的真氣侵入,讓她再也無法動彈半分。
“為什麼?你們用不可理喻的超凡之力追捕我的時候,我可從未問過,如今你敗了,卻來問我為什麼?”
江憶筆直的站立,以俯視的角度看著陷入坍塌木質樓梯的林青璿,那本來稚氣未退又單薄嬌小的身型,在林青璿看來就如大嶽臨身般極具壓抑。
“哼…升魔丹反噬加上你後麵所使用的力量,你必然活不了多久,螻蟻終究是螻蟻,縱然殺了我,你所付出的代價,也不是你能承受的吧。”
林青璿沒有任何不甘,敗了就是敗了,但她看江憶的眼神依舊沒有任何改變。
爾為螻蟻,我為金鱗。
縱然落敗身死,終究也隻是煌煌天道之下的一次偶然,她林青璿依舊是那有資格躍龍門成就真龍的池中之物,而江憶終究隻是個頭大了一點的螻蟻罷了。
“你想說,眾生自有根器,持優劣為次第嗎?”
江憶忽然咧嘴一笑,雙眼之中已經完全變黑的眼白忽然漸漸地退去黑色,恢複到正常的白色,隻是依然布滿血絲,雙眸也從赤紅逐漸變成暗紅,慘白的臉色也開始恢複了血色,渾身幾近魔化的氣息也彷如海水退潮般迅速退卻。
“不可能!沒有任何凡人能逆轉瘋魔化!你到底是誰!”
看到這一幕,林青璿的眼神終於是變了,如同是有什麼支撐自己一直活著的信仰被崩碎的一般,開始歇斯底裡叫嚷起來,全然不顧黑劍少年遊還插在她的丹田之中,雙手不受控製的揮動,似要重新爬起來一般。
江憶再次用【摩柯指】打出了幾枚石子,徹底打斷了林青璿身上的幾處主要經脈,讓她徹底廢掉修為,並收回了少年遊,輕輕擦拭血跡後重新歸鞘,並冷冷的說道: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躍龍門便化龍。不斬你,何以證我是那池中金鱗,你說對吧。”
說罷,江憶走到一邊,拔起了插在地上林青璿的配劍墨塵,然後拿出了一截較粗的絲繩,綁住了林青璿的雙手,便提著她開始往甲板躍去。
“你要做什麼,快快殺了我!”
林青璿內心突然產生了不好的預感,她已經全身經脈被那刺入丹田的黑劍和幾顆打進來的小石子附帶的真氣侵入,徹底被毀了,可以說是幾乎動彈不得,她無法想象江憶這個瘋子接下來要對她做什麼。
“林青璿,證明了我乃那池中金鱗,是不是也該證明一下,你和那泥潭螻蟻無異了?”
江憶連續跳上船艙各層殘骸,最後從爆裂符炸開的缺口處,提著林青璿一躍到了大船的甲板上。
不出所料,大船甲板早已圍滿了不下六七十人,就在江憶跳上來的一瞬,所有人都驚恐的後退,隻留下那尉遲遵和衛笠站在空地的最前方。
“大…大膽狂徒…快放下…放下林大人!”
站在最前方的尉遲遵用如同鵪鶉般弱弱的語氣,對著麵前這個單手提著林青璿丟到地上,另一隻手持著林青璿那配劍墨塵的少女說道。
他和衛笠的腦子是徹底不夠用了,這稚氣未退的少女是哪來的怪物,怎麼人間無敵的林仙子都敗了,自己接下來是不是也要完蛋了。
江憶當然知道這兩人,她甚至知道這四周圍過來的這些士兵每一個人,甚至知道他們每一個人在看過林青璿後,心癢難耐,在陰暗角落裡做的什麼齷齪事,所以她說道,
“尉遲大人,衛大人,還有各位軍爺,先不用慌張,給諸位看一個精彩表演如何。”
江憶哪管周圍那些人是什麼反應,自顧自的提起墨塵劍,開始一點點的剝掉林青璿的衣裳,乃至褻衣。
“江憶!你辱我作甚!趕緊殺……唔!”
林青璿羞憤至極,她怎麼不知道江憶這是要羞辱她,可話都還沒說完,一把黑色短劍就突然開始刺入了她的天靈蓋,並一點點的緩緩刺進去,這讓林青璿徹底無法說話,隻感到腦海之中那亂串的真氣,正在破壞自己腦袋的同時,讓她產生了強烈的走馬觀花幻覺,那一瞬,她真切的感受到,自己回到了童年。
師尊溫暖的大手,撫摸著幼年那奄奄一息的她。
大旱天之下,村落消亡,甚至出現吃人現象,而自己是那僅有的幸存者…
本應是如此…
可忽然看到的便是,師尊屠戮百裡無辜村民,為的便是把她那未覺醒的庚金劍胎分離,據為己用。
她選擇不信。
轉眼到了宗門,她的每一個師兄,都對她嗬護有加,對她非常好,劍玄宗,便是她的家。
可很快,大師兄殘害同門,二師兄親手褻殺了對林青璿最好的四師姐,師尊每天磨刀霍霍就是要準備對她下手。
那時間極為漫長,她仿佛在這種煎熬中度過了十年。
最後她看到了小師弟顧煙執,那仿佛是她內心最後的白月光一般,讓心裡極度疲憊的她隻想撲倒在師弟可靠的胸膛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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