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關鍵時候,禦前侍衛總管朱德祿眼疾手快,擋在了柳如霜和桌角之間,不過,被一心赴死的柳如霜狠狠撞了腹部,他疼的差一點沒當場吐血。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就連宋曦月和張貴人,都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本來她們覺得柳如霜表演的成分很大,尤其張貴人,柳如霜的小心思,可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按理說,她這種趨炎附勢的女人,可是把命看的很重。
不過也難保不是羞憤欲死。
想著,她嘴角牽起一抹戲謔的弧度。
沈闊也反應過來,急忙去抱住柳如霜。
“霜兒,咱們的孩子已經沒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讓為夫可如何活下去…“
柳如霜仍舊一臉決絕,隻是聽了沈闊的話,卻還是頓了一下,隨即撲到沈闊懷裡,哭的聲嘶力竭,幾近暈厥。
“夫君,是霜兒對不起你,霜兒答應過你,會照顧好自己和孩子,可是霜兒沒做到…可霜兒真的沒想到會…“
說罷,她怯怯看了一眼被太妃牢牢護在身後的郡王,隨即渾身顫抖著跌在沈闊懷裡,泣不成聲,“夫君,霜兒不僅沒保住孩子,還不清白了…霜兒隻能以死謝罪…夫君…你是堂堂正正大丈夫…你已經給了我世上女子所有的快樂…霜兒何德何能…霜兒不能讓霜兒的殘花敗柳玷汙…”
“霜兒,不許你這麼說,不是你的錯…”
柳如霜的樣子,讓沈闊再次心如刀絞,像是有一把利刃在反複刺入。
他隻能雙手牢牢扣住柳如霜,不讓她再有任何尋死的機會。
柳如霜原本就沒什麼力氣,又被他牢牢扣住,漸漸的,也就趨於平靜,隻是仍舊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樣子,蒼白著臉,生無可戀。
任誰看了這一幕,都會去覺得這是一對遭遇了重大打擊的小鴛鴦。
就連太妃,都動搖了。
忍不住狠狠瞪了兒子郡王一眼。
太後更是如此。
甚至榮妃都暗暗後悔不該來,甚至還忍不住想用帕子擦擦眼角,可來的匆忙,帕子都忘記帶了,最後眼神落在罪魁禍首宋曦月身上,暗暗在她身上蹭了蹭。
宋曦月皺眉看著,一時間也分不清哪兒是真,哪兒是假。
按理說,張貴人有理有據,而她對柳如霜的人品也有了解。
唯一的可能就是太能演了。
可她搞不清,明明已經告一段落,柳如霜為何還要鬨出這一出來。
宋曦月理解不了,可是張貴人卻已經想清楚了。
一開始,她也差點被騙到,懷疑是不是自己的人為了邀功故意編造,可她了解自己的人,難不成,不信任自己的人,卻要信任一個把野心都要寫在臉上的賤婦?!
她想到剛才分明看到柳如霜緊閉的眼眸下,一雙眼球滾動,如果猜的沒錯,她多半是早就醒來了,為何醒來,卻不立即蘇醒,非要這個時候,應當是柳如霜心裡籌謀了一番。
攀龍附鳳不成,失了清白,還沒了孩子,她自然要給自己尋找一條退路。
退路就是沈闊。
雖然沈闊一直維護她,選擇相信她,可為了大事化小,不讓帝王和太後為難,選擇退讓。
他們看得明白,可柳如霜未必。
畢竟,她可是主動對傻子投懷送抱的蠢人。
所以,她故意做這出,就是告訴沈闊,她是被強迫的,同時,要挾帝王和太後嚴懲凶手,不然,事情萬一傳出去,那光是唾沫星子,也能淹死她。
而且,鬨大了,帝王和太後總歸是愧疚,不得不安撫,她出麵為沈闊討要好處,那她在沈闊心裡總歸是不一樣的。
想清楚之後,張貴人眼底幾乎要噴出火來。
好一個下賤的狐媚子。
之前帝王就已經懷疑她,若是真讓她的得逞了,那算計的名頭可是被她安的牢牢的。
自己反倒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如此想著,張貴人眼底精光一閃,隨即,邁步上前,一邊用帕子擦拭本就沒有眼淚的眼角,一邊似是感同身受,啜泣道,“同是有孩子的…我看到柳妹妹這般,心裡也怪不好受…唉,誰遇到這種事,都接受不了…好在沈將軍堅定的相信柳妹妹…可是今日的事若是不調查清楚,那於柳妹妹而言也是傷害,畢竟人言可畏啊…”
說罷,她努力掐著手掌,刺激眼眶發紅,同時暗暗使了眼色給宋曦月。
宋曦月怔了一下,還未說話,一旁榮妃接著道,“本宮覺得張貴人言之有理,俗話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這可是太後義女,又是親封縣主,還是大臣之妻,若是礙於身份,輕拿輕放,未免寒了人心…”
說著,她暗暗看了一眼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柳如霜。
還忍不住低歎一聲,太慘了,她本就是多愁善感的,這會兒,也忘記宋曦月來時說的話,甚至忘卻她們之前有過齟齬。
隻覺得同為女子,該為女子說幾句公道話。
柳如霜有些懵,她雖然是故意鬨大,可是沒想到為自己說公道話的竟然是他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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