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車上的人逐漸增多,大家的注意力也被分散,某個不起眼的角落裡,一雙罪惡的大手正悄然無息地朝著大媽的屁股上摸去。
老大爺眼神犀利,很快捕捉到了角落裡的異常,他剛要起身,便又聽到耳邊響起甜軟的女聲。
“大叔,你摸大媽屁股乾什麼,你這是打算當眾耍流氓?”
此話一出,整個車廂的視線全部集中到穿著黑色衛衣的小夥子身上,他的手還懸在半空中,距離大媽的屁股不足三厘米。
眾人眉頭一緊,眼裡帶著明顯的鄙夷和厭惡。
毫無戒備心的大媽一轉身,愣愣地看向她身後站著的男人,挺驚訝的:“喲~這不是剛才撿到我項鏈的小夥子嘛!這可是個好小夥,小姑娘你確定沒看錯吧?”
小偷的處境已經夠窘迫了,也不知道是哪個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冷不丁冒了一句:“喲~小夥兒,年紀輕輕口味挺重啊!”
“可不是,這阿姨的歲數都能當你媽了,你也是真下得去手。”
“現在的小夥子都怎麼了,真是餓了,什麼都吃得下。”
大媽身形比較魁梧,聽口音是個豪爽的東北人,她捂著嘴笑了笑,絲毫不介意似的:“你這小夥子也是虎,找不著對象也不能這急赤嗷嗚的,那大媽我都是有家室的人,可不能瞎勾搭啊!”
大媽的目光在小夥子身上掃視一圈,長得還行,她笑著打趣:“不過該說不說,你這小夥子眼光倒是不錯,大媽我即便結了婚,在我們那旮遝也是村裡一枝花。”
大媽猛地拍了拍小夥子的屁股,臉上帶著‘和顏悅色’的笑:“瞧瞧這身板子多硬挺,要是你早些年遇上你大媽,那就沒你大爺啥事了。”
小夥子:“”
整車的人:“”
該說不說這大媽挺威猛的,這要換了年輕小姑娘被人揩油,肯定嚇得不敢吱聲,周圍人的眼神從一開始的厭惡轉變為戲謔,還是第一次見公交車鹹豬手被受害人反殺了的。
畢竟那小夥子根本都沒碰到大媽的身體就被林一然出言製止了,而那小夥子可是切切實實被大媽占了便宜的。
小偷被那大媽又看又摸的,第一次感受到了‘男凝’的可怕,當場急得麵紅耳赤,最後實在忍不了,下意識脫口而出。
“誰耍流氓了,我眼睛又不瞎,我是想拿你口袋裡的金項鏈而已。”
全車靜默
好家夥,這小子原來不是鹹豬手,是小偷來的。
林一然抿了抿唇,覺得挺好笑的:就這心理素質也敢出來偷東西。
小夥子意識到自己說漏嘴,眼神立馬看向旁邊,剛才還和顏悅色的大媽瞬間換了副嘴臉,他嚇得往後退,卻發現自己身後站著人,根本無路可退。
“不不是,大媽你聽我解”
狡辯的話還沒說出口,大媽抬手照著他臉就是一個大逼兜,狠勁兒十足:“我警告你啊小夥子,你偷心我沒有意見,但是你要敢偷我的錢,那就彆怪我跟你拚命了。”
林一然抿嘴憋笑,衝英勇的大媽豎了個大拇指:“大媽您簡直是人中龍鳳,人間清醒。”
被誇的大媽得意地揚起頭顱:“那是自然,男人有沒有無所謂,錢沒了可是真難掙。”
彼時,公交車到站,車內響起提示音:【林陽派出所站到了,下車請注意】
大媽也不慣著,當即揪著小夥子的耳朵罵罵咧咧就下了車,看樣子應該是不會輕易放過這小偷了。
大爺一直偷偷打量她,怎料被小姑娘察覺。
“大爺,你有事兒?”
大爺也是不藏著掖著,直接問出心中疑惑:“你該不會從一開始就計劃好了的吧?”
被識破的林一然先是一愣,然後嘴角微微上揚,故作神秘地衝大爺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大爺看她這得意的小表情,顯然是承認了。
從她察覺小偷趁亂偷東西時,她便故意設計引他上車,之後又鬨出這鹹豬手的烏龍,逼得這小偷情急之下自爆,最後才是這時機剛好的派出所。
所有的一切看似順理成章,可仔細想來,竟是她一步一步算計好了的陷阱。
從那小偷動手的一刻起,這小丫頭怕是把他的結局都想好了。
真是好縝密的心思,好聰明的手段!
恐怕那小偷現在還懊悔著,今天出門沒看黃曆走了黴運。
“大爺,雖然你歲數大,但你這麼盯著我看,是不是有點不禮貌了。”林一然眉眼帶笑,無所顧忌地打趣道。
老大爺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鎮定下來,他什麼大場麵沒見過,又豈會被一個小丫頭給唬住。
他咳嗽一聲,一本正經道:“我隻是覺得你有些眼熟,和我以前認識的一個小友很像。”
“大爺要是覺得我長得可愛,你就大大方方地表達就好了,我又不會笑話你,乾嘛還找這麼個土到掉渣的借口,還是說這是你們燕山城的人,慣用的搭訕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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