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冰曼眼神露出明顯的慌亂,她下意識將這張照片拿走,隨手便丟進垃圾桶裡,然後衝著沈卿和發火,“這照片你怎麼沒丟,不是說了以後家裡不許出現白藝璿那個女人的照片嘛!”
沈卿和表情不太自然地解釋道:“可能一時疏忽給忘了,你們以前不是拍了挺多照片的,有一兩張漏網之魚也是可以理解的。”
夫妻倆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回答方式實在可疑,沈驚初顯然不會信。
林一然在一旁細心觀察他們的神情,目光瞥向垃圾桶的方向,眼尾輕動了下。
這張老照片上的人,實在可疑。
夜漸深了,黎冰曼出乎意料地沒留兩人在沈家老宅過夜。
送走兩人之後,黎冰曼立馬匆忙地回到客廳,去垃圾桶裡翻找剛才被她扔掉的照片。
打開垃圾桶時,裡麵空空如也,黎冰曼勃然大怒,“剛才誰把客廳的垃圾倒了?”
周圍幾個傭人被嚇得當場呆住,向來說話輕聲細語的夫人,怎麼會突然發這麼大的火。
其中一個傭人低著頭,顫顫巍巍地開口,“夫人,是是我倒的,剛才運送垃圾的老李過來了,我們就都收拾了,而且平時都是這個點清理垃圾的。”
回話的小姑娘也是剛來不久,被她剛才那麼一吼,都快嚇哭了。
沈卿和見妻子有些失態,便上前摟著她的肩膀,輕聲安慰道:“老婆彆激動,你冷靜一點,你這樣隻會讓情況更糟糕的。”
黎冰曼攥緊了拳頭,已經儘量再克製情緒,可臉上的表情還是前所未有的嚴肅和冷厲。
“沒事了,都下去吧!”沈卿和攬著黎冰曼的肩膀往樓上臥房去。
一進臥室,黎冰曼便把臉埋進沈卿和的懷裡,揪著他的衣袖,無聲地抽泣起來。
“千辛萬苦才藏起來那麼一張照片,你為什麼不收好,現在弄丟了怎麼辦?我要是以後再也見不到她了怎麼辦?
我當初對她說了那麼多惡毒的話,我都還沒跟她道歉,我還沒來得及告訴她,我從來沒怪過她,我隻是不想看她自責內疚,不想她傷害自己,才會口不擇言地說了那些傷人的話。
我真的好沒用,我救不了驚初,還隻會把怨氣撒在最好的朋友身上,我真的好沒用。”
她聲音委屈極了,長久以來積攢在心裡的鬱結在此刻爆發,聽得沈卿和揪心地疼。
他摸著她的腦袋,柔聲安慰道:“不會的,隻要她還活著,你們就一定還能再見,誤會也總有解開的那天。”
至於他們的兒子:“驚初也不是小孩子了,隻要我們不放棄,總會找到救他的辦法,這本來就不是你的錯,是命運弄人才造成這樣的局麵,彆把一切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就算有錯,也全是我的錯。”
他將伸手捧著妻子的臉,輕輕替她擦掉眼淚,心疼地皺眉,“老婆乖,彆哭了,你這一哭我心都要碎了。”
他至今還在懊悔自責,若是當初他沒做出那種混蛋事,小曼就不會意外懷孕。
或許今日的種種悲劇,也就不會發生了。
沈驚初站在落地窗前,望著天空中被黑夜遮住大半個身子的彎月,窗外的微風搖曳著樹影,襯得靜謐的夜色格外陰冷。
羅奈推門而入,表情嚴肅地彙報,“主子,您走之後,夫人似乎發了很大的火。”
站在窗邊的人淺皺了下眉,看來那些被刻意封存的往事,是時候一點一點暴露出來了。
“那張照片找到了嗎?”
羅奈擰眉,搖了搖頭:“沒有,似乎是被人拿走了。”
視線看向對麵亮燈的房間,眼睛微眯了下,那種情況下,除了她沒人能在眾人眼皮子底下把東西拿走。
可她為什麼會對那張老照片感興趣,還是說那張照片裡也有她認識的人?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沈驚初進入書房,走到書架前打開暗格的機關,書架立即往兩邊打開,露出一道密碼門。
他取下右眼的仿生黑色瞳孔鏡片,露出他原本的淺藍色瞳孔,然後往上湊近,錄入瞳膜開鎖。
門一開,他抬腳進入電梯,然後往下。
這棟彆墅的地下室還藏著另一個隱秘的空間,數十台改裝電腦以及各類精密又先進的武器,甚至還配備了全套醫療器材的無菌手術室。
他走到一幅掛畫前將畫取下,摁開裡麵的暗格,然後用指紋解鎖保險箱。
保險箱打開,裡麵空空如也,除了一塊不起眼的黑色牌子靜靜地躺在裡麵。
他從裡麵拿出來,仔仔細細地看了看這塊由稀世隕石雕刻而成的牌子,牌子背麵雕刻的花紋像雲又像火,細看又覺得像某種藤條一般的植物纏繞在一起。
牌麵上刻著兩行奇怪的文字,起先他是一個都不認識的,後來他查遍了世界各國的古典文字,才知道了這牌子上寫的是什麼。
‘乍見初驚歡,久處亦怦然’。
一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情話,卻用如此彆致又含蓄的方式表達,他能感受到雕刻這塊牌子的人對他所愛之人的用心和細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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