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丹見蔡武舉的喪事有本村陰陽先生張羅,一切都按本地習俗下葬,他沒有插手,陪著左凱銘和蔡武舉爸爸坐著。
蔡家家境顯然比左凱銘家要好,蔡武舉父親蔡雄在一旁坐著垂淚,這位雲西村富人也禁不住喪子之痛的打擊。
左凱銘看到蔡武英進來,似乎想到了什麼,對蔡雄說:“親家,一定要節哀,保重身體要緊。你失去了兒子和女婿,我也沒有了女兒和女婿,你家大業大,要挺住,咱們還要活下去啊!”
溫丹一聽,這蔡武舉今天才逝去,難道蔡雄和左凱銘一樣,也死過女婿。
溫丹就向左凱銘詢問此事。
左凱銘悄悄說,蔡雄的女兒嫁給本村村長家兒子陸一鳴為妻,二人生有兩個女兒。陸一鳴高中畢業,當過兵,有才乾,長得一表人才,與蔡武英非常恩愛,夫妻二人很般配。
陸一鳴當兵複員後,任崇仁村和雲西村民兵連長,等著接他父親的班,擔任雲西村村長。但老窩鄉上領導認為,陸一鳴的一些行為太過激,擔任雲西村村長尚不成熟,不僅免去了他父親的村長職務,還任命了另一位蔡姓家族的人為村長。
陸一鳴為自己懷才不遇叫屈,責怪父親在新舊村長交接上,沒有做好工作。
父親把陸一鳴大罵一頓,責斥陸一鳴為不孝子,連個兒子也沒生下。
陸一鳴一氣之下,跑到村子背後,在那棵大芒果樹上上吊自儘了。
這是前年的事,那一年,陸一鳴35歲,蔡武英31歲。
丈夫死後,蔡英武因為陸家不待見她的兩個女兒,就帶著孩子回娘家,至今已與父母親和弟弟蔡武舉一家人生活了兩年時間。
蔡雄在失去了女婿以後,時隔兩年又死去兒子,這種打擊是巨大的,這與左凱銘的遭遇有些相似,所以,左凱銘才說出同病相憐的話。
溫丹在來到雲西村後,已是第三次聽到人們在村子背後那棵大芒果樹上上吊自儘的事,這就不是很偶然的個案,而是帶有一定趨向的遵循,就像有人引導似的,不管男女,欲尋短見,就去那棵大芒果樹上吊,除此之外,再無它法。
溫丹悄悄詢問左凱銘,雲西村裡尋短見的人多嗎?為何非要選擇上吊自儘這一條路?
左凱銘說:“雲西村地處偏僻,每年都有三四個人因為憋屈或一些事情慪氣,而自尋死路,男子女子都有,以年輕人為多。她們受氣自儘時,無一例外的選擇在村子背後的那棵大芒果樹上吊死,有的用自備的繩子做吊圈,有的用芒果樹枝挽成套圈,有的用褲腰帶,不一而足。
“不管她們用什麼工具上吊,很少有救活下來的,吊死率百分之百。”
溫丹記得在自己生活的大西北階州、秦州一帶,群眾自儘時,以選擇跳井、跳河者為多。近年來,也有喝農藥自儘的人。上吊自殺的人也有,大多數選擇在自家房梁,有許多人會被救下來。就是沒有救下來的人,可在自己家裡辦喪事,不像雲西村這樣,千篇一律的自掛野外芒果樹。
再則,一個400多人的村子,每年有三四個人吊死在芒果樹上,這自儘率也太高了,有些離譜。而自儘的人,死亡率更絕。
溫丹覺著有些不正常,好像那個地方不對頭。
這種陰晦的下三濫死法,不會是金絲楠木精所為,何況雲西山上楠木較少。
這種殺人不見血的高超手段,植物精怪很難做到。
能使人心甘情願自尋死路,又不露痕跡的殺人技法,也許隻有功於心計的世外高人才能做到。
溫丹在遮陽山修煉地與曹玄暢談時,曾聽他說過,在張家口處理過一位心狠手辣的陰陽先生祖長保,因為追求鎮上一位美女唐秀芳不成,將奇門劣技施用於害人,害死了唐秀芳四任未婚夫和丈夫,使唐秀芳背上克夫惡名,最終被曹玄用奇門手法處死之事。
溫丹由此聯想到,雲西村這麼多人上吊自儘,是不是村子裡這位鐘陰陽在作祟。
溫丹走出客廳,到院子裡觀察鐘陰陽的舉動,沒有發現任何端倪。
這是一位行藝端正的陰陽先生。
一個人自尋短見,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肯定有不願活下去的理由,並且要經過一段時間的思想鬥爭,才能最終下決心赴黃泉路。
任何一位自尋短見的人,必定會表現出一些反常的舉動,說出一些不合常理的話。從這些有駁常規的言行中,即可發現線索。
想到這裡,溫丹欲向蔡雄和楊二妮夫婦了解一下蔡武舉生前的狀況,也想從蔡武英處知道她已故丈夫陸一鳴的一些言行變化。
溫丹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左凱銘。
左凱銘向原親家說了溫丹的想法,並告訴親家,年輕道士是一位得道高人。
蔡雄將溫丹和左凱銘請進偏房坐下,讓楊二妮喊女兒進來,他先向二人講述了兒子和兒媳婦的一些情況。
蔡武舉娶得本村美女為妻,稱心如意,對左雲草十分愛戀,百依百順,不讓媳婦下地乾活,做點家務活就行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