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追上來的下人看到眼前的情景後,嚇得麵色瞬間鐵青,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定在了原地一般,身體僵硬得無法動彈。
而此時的江如海更是怒不可遏,額角處的青筋根根暴起,如蚯蚓般不停地跳動著。
他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江辰,大聲嗬斥道:“來人啊!你們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快給我把這個癡兒帶下去!”
那幾個原本已經被嚇得呆若木雞的下人聽到江如海的怒吼聲,這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
他們手忙腳亂地衝上前去,一邊輕聲哄勸著江辰,一邊連拉帶拽地將其往門外帶去。
其中一人緊緊抓住江辰的左臂,另一人則牢牢抱住江辰的右臂,兩人合力,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終於將拚命掙紮的江辰給架出了房間。
待到江辰被帶走之後,江如海那充滿怒火的視線複又落回到了柳青兒的身上。
雙眼已經因為憤怒而變得猩紅一片,眼眶似乎都要裂開了似的,眼珠子瞪得渾圓,裡麵布滿了血絲。
緊咬著牙關,從牙縫裡艱難地擠出了兩個字:“為何?”
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壓抑著無儘的痛苦和不解。
柳青兒此刻內心忐忑不安,頭低得快要埋進胸口,目光遊離不定,四處躲閃著。
與此同時,她那飛速運轉的大腦似乎正在急切地尋找能夠為自己開脫罪責的說辭,以至於根本不敢抬起頭來與江如海那憤怒且充滿質疑的目光相對視。
江如海怒發衝冠,麵色漲紅如豬肝色,額頭上青筋暴起,他氣得胸膛劇烈起伏,好似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一般。
終於,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熊熊燃燒的怒火,擠出那句飽含憤怒與失望的質問:“你到底是為何?”
柳青兒聽到這話後,身體猛地一顫,如同被一道閃電擊中,瞬間打了個激靈。
她那原本還算鎮定的情緒徹底崩潰,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樣洶湧而出,順著臉頰肆意流淌。
她一邊抽泣,一邊哽咽道:“老爺,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樣啊?
求求您相信妾身,您聽妾身給您解釋……”
還未等她說完,江如海便粗暴地打斷了她的話。
“有什麼好解釋的?如今奸夫淫婦,人贓並獲!證據確鑿,容不得你狡辯!”
江如海怒吼道,聲音響徹整個房間,嚇得柳青兒又是一陣瑟縮。
就在這混亂不堪、眾人皆不知所措的時候,柳青兒突然瞥見站在江如海身旁的江影。
刹那間,她腦海中閃過一絲靈光,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毫不猶豫地抬起手,直直指向江影,聲嘶力竭地喊道:“都是她陷害我的!一切都是這個賤人的陰謀!老爺,您一定要明察秋毫啊!”
柳青兒發髻散亂,極其狼狽地在地上爬行,雙手沾滿了塵土。
爬到了江如海腿邊,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死死地抱住他的腿,聲淚俱下地哀求道:“老爺,求求您聽妾身解釋啊,這一切真的都是江影那個賤人陷害妾身的……”
然而,還未等柳青兒把話說完,江如海早已忍無可忍。
隻見他雙眼圓睜,怒不可遏地大喝一聲:“夠了!”伴隨著這聲怒吼,他猛地抬起腳,用儘全身力氣狠狠地踹了出去。
這一腳不偏不倚,正好踹在了柳青兒的心窩子上。
隻聽得柳青兒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向後倒飛出去。
重重地摔落在數米之外的地麵上後,她痛苦地蜷縮成一團,臉色煞白如紙,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
由於劇痛難忍,她半晌都無法從地上爬起來。
江如海因為太過氣急敗壞,身體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就連說話的聲音也帶著一絲明顯的顫動。
他緊咬著牙關,一步一步地朝著倒在地上的柳青兒逼近,每一步都仿佛重若千鈞,踩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幾年前,就是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用那栽贓嫁禍的卑劣手段逼走了府中的嫡子嫡女,讓他們在莊子上受儘了苦楚與折磨。
而今,你竟然還想故技重施,再次使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
江如海越說越是憤怒,眼中噴射出熊熊怒火,似乎要將眼前的柳青兒燒成灰燼。
不知是因為剛才被踹得太重還是因為太過恐懼,她在地上怎麼掙紮也挪動不了半分。
柳青兒驚恐萬分地瞪大眼睛,眼睜睜地看著江如海如同一頭恨毒了她的凶獸,帶著滿腔恨意朝自己步步逼近。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她的心尖上,讓她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隨著江如海不斷走近,他高大的身軀逐漸遮住了光線,
直至柳青兒整個人都被籠罩在了他身影投射而下的濃重陰影之中。
終於,江如海在柳青兒的麵前停下了腳步。
緩緩蹲下身子,伸出一隻手緊緊捏住柳青兒的下巴,用力往上一抬,迫使柳青兒不得不與他對視。
江如海的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還有一絲難以掩飾的失望和痛心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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