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不知陳少俠可將所作之詩的詩名道來,我好讓人抄墨一份,題於鴛鴦居牆上,千古之後,說不定你我皆是史書中人。”
鄭天壽笑道。
在場眾官員也眼前一亮,殷切地看著陳勝。
陳勝的詩,明眼人都知道是一首傳世之詩,返璞歸真,簡潔明了,若是廣而告之,流傳開來,很有可能被後世之人用作學童啟蒙。
如此一來,每當私塾先生念這首詩時,則必然要提一嘴詩的出處。
鴛鴦居鄭太守及眾官員邀欽差大臣宋瑞吃宴,陳勝有感而發此詩,賓客儘歡。
這是美化過後的記載,當中的矛盾,顯然不會出現在史書上。
雖然大家立場不同,但在能史書留名的情況下,立場可以先放一放。
似鄭天壽這般,官至一郡太守,背靠鄭氏世家,權與錢皆不缺,缺的,就是名了。
不是現在的名,而是能流傳千古的名!
“鴛鴦居提詩?”
陳勝嘴角微微上揚,“好啊,鄭大人儘管提好了,這首詩詩名叫做憫農。”
但凡大一點的酒樓客棧,都會留有一壁,給喝完酒撒酒瘋飆詩的文人騷客提筆潑墨的機會,當然,也不是什麼爛詩都能上去提的,不然牆壁再大也不夠人畫的。
須得贏得滿堂喝彩之詩,方能在壁上提筆揮墨。
如此一來,文人出了名,酒樓客棧也能跟著沾點光,引無數人前來觀瞻。
“好好好,那本官就多謝陳少俠留詩了,取筆來!”
鄭天壽喊道。
侍女立馬將筆墨傳來。
眾官員麵露羨慕之色。
鄭天壽之所以如此迫切,親自落筆,不是給陳勝麵子,而是給自己留名。
在詩的前綴下,他大可寫下“某年某月某日,陳勝留詩,鄭天壽提筆落墨”這一句小字。
而這句小字,會隨著這首詩,越傳越廣,越傳越久遠。
就好似陳勝前世蘇軾的那首千古中秋絕詞《水調歌頭》正詞前綴那段“丙辰中秋,歡飲達旦,大醉,作此篇,兼懷子由”一樣。
“兼懷子由”,意思就是被貶蘇軾懷念他的弟弟蘇轍蘇子由。
可以說就算蘇轍本人沒有那麼牛,也足以靠蘇軾這首詩青史留名。
當然,蘇轍最後也是憑自己本事在青史留名,壓根不用蹭蘇軾的熱度,反過來還要撈一直被貶的蘇軾,不是在撈哥哥,就是在撈哥哥的路上,最後為撈哥哥,在官場上混得距離宰相就差半步之遙了(副相)。
鄭天壽沒有蘇轍這麼牛逼的才華,他想青史留名,那隻能蹭陳勝的熱度。
“切,便宜那家夥了。”
宋瑞嘟囔著,瞬間感覺嘴裡的飯菜不香了。
早知道陳勝出口成章,他早動筷子了,就算是被百姓認為是同流合汙,也不能讓鄭天壽這家夥名垂青史的想法得逞啊!
陳勝聽到了宋瑞的嘟囔,不由得啞然失笑,低聲道:“宋老先生,欲使人滅亡,必先使其瘋狂,就讓他嘚瑟一會兒吧,大的還在後麵呢。”
鄭天壽如此熱切的表現,讓陳勝想起一個很不錯的主意來反擊對方。
“欲使人滅亡,必先使其瘋狂……你小子,滿嘴順口溜,是想考舉人嗎?”
宋瑞琢磨著這句的話,覺得陳勝是個儒修的好苗子,腦子靈光,太早熟了,這句話,沒點閱曆根本說不出來。
不過旋即他又苦笑起來。
儒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