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俺可不覺得能和恁成為朋友。”
宋瑞不屑道:“難得糊塗?俺在大事上從來不糊塗,倒賣官糧的事,俺是管定了。”
“宋大人,凡事都不要妄下定論,隻要您放棄追查官糧一事,我們可以保證,陛下不會怪罪於你,接下來的日子,您隻會步步高升。”
鄭天壽和氣道。
大家都是文明人,能在談判桌上解決的,那就儘量在談判桌上解決。
最好能成為一家人,到時候就不用說兩家話,這麼藏著掖著了。
“步步高升?代價就是俺和你們同流合汙嗎?”
“宋大人此言差矣,應該是和光同塵。”
“恁?和光同塵?”
宋瑞打量著鄭天壽,再看周圍的官員,一臉嫌棄道:“俺看是臭味相同、沆瀣一氣、蛇鼠一窩、狼狽為奸……”
砰!
一壯碩男子拍桌而起,打斷宋瑞的說辭,怒目而視。
“宋瑞,你彆血口噴人,滿朝文武,就獨你是忠臣?賢臣?”
“恁又是哪根蔥?”
宋瑞輕蔑問之。
“某乃中塘郡郡城統領,鄭達!”
壯漢怒回道。
“哦,鄭達啊,俺是忠是奸,自有百姓來辨,自有後世評說,俺可不會像恁,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往自己臉上貼金!”
宋瑞戲謔道。
大奸似忠,這樣的人,他在朝堂上見過的太多了,明明借著職務之利,吃得滿腦肥腸,卻在朝堂之上,表現得跟忠臣一樣,不,比忠臣還忠臣,那叫一個慷慨激昂,為民做主。
呸!
“宋瑞,你!”
鄭達舉起砂鍋大的拳頭。
陳勝腰間懸掛著的玄鐵飛刀蠢蠢欲動。
“鄭達,不得無禮!”
鄭天壽攔住鄭達,看向宋瑞,語氣十分不善,“宋大人,你這可有點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他陰惻惻道:“你鐵了心不撞南牆不回頭,可曾為你身邊的人考慮過。”
“嗬嗬,俺早在批龍奏時,便將妻兒老小安置到東州,有能耐恁去稷下報複去。”
宋瑞輕笑道。
他又不傻,乾那麼多得罪人的事,怎麼會讓家人住在帝都五城呢?
“那些慈幼院的孤兒呢?”
鄭天壽問道。
宋瑞臉上頓時沒了笑容,目光冰冷,“鄭天壽,你什麼意思?”
鄭天壽端起杯酒,一口飲下,皮笑肉不笑道:“沒什麼意思,宋大人,你不讓我們好過,我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
反之,若是你肯加入我們,你的仕途會很好,你的慈幼院也會很好。”
“鄭天壽!直娘賊,爾母婢也!俺日恁麻了戈壁!”
宋瑞勃然大怒,端起酒杯,將酒潑在鄭天壽的臉上。
孩子是無辜的,他高估了鄭天壽這幫人的道德底線,連慈幼院的孤兒們都可以當做威脅他的籌碼。
“宋瑞,你找死!”
鄭達體內勁力翻湧。
他是武人,武人向來是衝動魯莽的,更彆提他是鄭家的武人。
給你麵子,叫你聲宋大人,不給你麵子,給你一耳刮子又如何?
鏘!
鄭達隻感覺脖子一涼。
陳勝的杖刀已然搭在他的脖子上。
嗡嗡嗡……
三把玄鐵飛刀懸浮在半空,呈“品”字形對準鄭天壽,兩刀胸口一刀頭。
“放開太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