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中堂裡,薑念卿皺著眉頭坐在主位上喝茶。管家蘇禹、護衛統領萊一刀還有兩個貼身丫鬟都立在下首。
“夫人,以老奴來看,姑爺的想法沒問題,先讓官府衙門按圖索驥,說不定能有收獲。”蘇禹斟酌著言辭。
“但老奴擔心的是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盯上了姑爺?”
“青顏說沈念安也隻是猜測,凶手早就盯上了沈家。難道真是那王氏露財招的禍端?”薑念卿放下茶碗道。
“如果隻是這樣,夫人倒也不必擔心。如果隻是為財,那人應該也已經得手,至少對姑爺應該沒多大的威脅。”
“還是大意不得,拿我名帖拜會南州府衙和江寧總督衙門,讓他們抓緊時間緝拿何不愈,這個人有名有姓應該好追蹤一些。”
“夫人,不可!夫人應該知道,姑爺就算是得上清真人指點找到的人,但姑爺根本不像一個村裡長大的孩子,確實頗為可疑。”老管家蘇禹急道。
“目前我們也不清楚姑爺到底是不是彆有目的,甚至上清真人是不是抱有私心都猶未可知,夫人不能輕舉妄動,授人以柄……”
“雖然你說的也在理,念安確實太過冷靜和睿智,見識也不凡。但我觀其本性倒是赤誠……”薑念卿琢磨著措辭。
“夫人無須憂慮,就根據目前的情況看,姑爺並沒有危險。夫人倒不如作壁上觀,正好再看看姑爺到底是何人,又有何目的。”
但薑念卿眉頭緊皺,顯然不滿意蘇禹的回答。
青禾忙朝智計百出的萊一刀使了個眼神,你不是計多麼?為主分憂的時候到了!上啊!
“夫人,屬下有一計!”萊一刀站了出來。
本來今天想著韜光養晦,但現在形勢不允許了,要不然豈不是讓青禾小瞧了?
“你又有什麼計?”薑念卿挑眉道。
“屬下這一計叫千金尋人。隻要將那人的畫像廣布天下,再懸賞重金。天下英豪必然聞風而動,那惡賊必然無處藏身……”
青禾聽的撇了撇嘴,這萊一刀時靈時不靈的。你那哪是千金尋人?你是把薑府架在火上烤!
蘇禹也低著頭不說話,這個萊一刀是喝了假酒了吧?自己勸夫人熄火,你來添柴?
萊一刀說完本來想看看青禾驚歎的表情,哪知道青禾一臉鄙夷。
不是,我這計咋了?小丫頭終究年紀太輕不識貨,你看夫人用不用就完了!
“念安無論有沒有其他目的,至少眼下沒看出來。我們不能因為一些猜測就置念安於不顧。”薑念卿站了起來。
“念安是我薑府女婿,出了這樣的事情,薑府於情於理都應該出麵。否則不光有失我薑府體麵,同時也寒了念安的心。就照我剛才說的做吧!”
薑念卿說完揮了揮手。蘇禹忙答應了一聲就退了出來。
萊一刀站在門口有些尷尬,夫人居然把他無視了!
“萊一刀,你讀的是正經兵書麼?”青禾笑道。
“兵書還有不正經的?”萊一刀很是震驚。
當天晚上薑念卿睡的很早,畢竟有些被自己的女婿給氣到了,怎麼都得好好養養。
可是薑念卿睡得很不踏實,在光怪陸離的場景變幻中,她又成了那個小女孩。
狹小的房間裡彌漫著腐朽和黴變的氣息,仿佛整個世界都已經沉淪。牆壁上的黴斑如同一張張猙獰的惡鬼,在昏暗的房間裡格外恐怖。
屋頂的瓦片破碎不堪,偶爾有幾滴冰冷的雨水滴落在她的臉頰上,讓她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她依偎在娘親的懷裡,兩個人藏在角落裡連大氣都不敢出。可門外越來越近的嘈雜聲卻讓兩人止不住的發抖。
“卿兒彆怕,有娘親在呢~”娘親將她又摟緊了幾分,可娘親的身上比她還涼。
“娘,我不怕~”她想要勇敢一些,可牙花子卻是在不斷打架。
其實她害怕極了,她多想有人能來幫幫她和娘親,可是沒有,隻有那越來越近的聲音。
她和娘親緊緊的盯著那扇破爛的木門,多希望它是一道無法逾越的屏障,能幫她們擋住外麵那些壞人。
然而那扇門還是被一腳踢開了。隨著一陣刺骨的寒風,一群張牙舞爪的人衝了進來。
他們的笑聲在狹小的空間裡回蕩,仿佛是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薑氏,你的好日子到頭了,跟我們走吧。”其中一個惡鬼露出滿口黃牙獰笑著。
他們衝過來粗魯地將自己從娘親懷裡搶了過來,一把又推倒在了汙濁的泥地裡。
他們使勁拉扯著娘親的頭發,將她往外麵拽。娘親疼痛的不斷慘叫。
她哭喊著想去救娘親,可還沒等跑到娘親身前,一個惡鬼飛起一腳就將自己踢出了老遠。
她把整個身子都弓成了蝦米,肚子絞著疼,她感覺自己要死了。
可是她不能死,她要去救娘親。
她忍著疼痛掙紮著想要站起來,但一個醜惡的男人卻踩住了她的頭,將她死死的抵在冰冷汙濁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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