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縣,日軍第五師團指揮部,寒風透過木窗縫隙灌入室內,戰場特有的肅殺之氣彌漫在空氣中。
板垣四郎站在一張巨大的沙盤前,正神情冷峻地看著最新送來的偵察軍報。
陸空偵察報告顯示:
呂縣一帶的華夏駐軍兵力,僅有不到一個師的規模,而且陣地布置簡陋,外圍掩體和障礙物數量有限,整個防線看起來都顯得十分倉促。
這些現象表明了一個事實:呂縣的國軍,根本沒來得及做長期堅守的準備!
看完軍報後,板垣四郎心中十分振奮,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冷聲道:
“嗬,不到一個師的兵力,支那人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自量力!”
他抬手在地圖上的呂縣位置輕輕點了一下,隨後迅速畫出一道南下的箭頭:
“這一次,支那軍,一個也彆想逃!”
板恒四郎眼中閃過一道得意的光芒,整個人自信滿滿。
這是他難得的機會——搶得華北新一輪進攻首功的機會!
事實上,如果駐防臨沂的國軍將領不是陳望,而呂縣的守軍又過於薄弱,他或許還會選擇讓大軍先休整一段時間。
畢竟,他的部隊才在山西打了一場大戰,緊接著就長途奔襲到魯北,部下士兵們早已疲憊不堪。
但呂縣的情報,又確實讓板恒四郎嗅到了勝利的味道。
在他看來,這是一場可以輕鬆取勝的戰鬥,而戰鬥的勝利將為他帶來不可估量的政治資本。
這一戰他勢在必得——用華北戰場的勝利,為自己正名!
板垣四郎畢業於日國陸軍士官學校後,很快就被派往日俄戰爭前線。
在部隊中因對俄軍防線的深入分析,顯露戰略天賦,而獲得了上級的賞識。
戰後,他被保送至日國陸軍大學深造。
在那裡,板垣四郎接觸到了歐洲現代軍事理論,同時也培養出強烈的軍事野心。
但從陸軍大學畢業後,他卻進入了參謀係統,擔任參謀本部兵要地誌班的班長,負責華夏北方地區的地形測繪與情報搜集。
這一時期,他不僅僅是個傳統意義上的軍官,更是一名潛伏在暗處的間諜。
在昆明、武漢、沈陽等地,板垣通過間諜網絡獲取大量關鍵信息,為關東軍未來的行動,提供了詳儘的數據支持,並逐漸獲得了上級的重用。
而在二九年到三二年間,他就任關東軍高級參謀,關東軍第二課課長時,就與石原莞爾等人,共同策劃並執行了震驚世界的“九一八事變”,自此成為關東軍的新星人物。
“九一八事變“中,他不僅主導了偽滿洲國的建立,還成為偽滿政府的執政顧問,隨後又策動了內蒙的“獨立”運動和綏遠事件。
而作為總參作戰部部長石原莞爾的好友,在去年三月份返回日國時,他曾一度被推薦為林銑四郎內閣的陸軍大臣。
但這一提議,不出預料的,卻遭到陸軍次官梅津美郎的阻撓。
梅津美郎怎麼可能容忍板垣爬到自己頭上?
最後,板恒隻能改任日軍陸軍第五師團長。
這次的調動顯然令板恒心生不滿,而他在率部參加完太原會戰後,現在又緊急趕來參加徐州會戰,自然是要搶功勞的。
板恒治下的第五師團也是日國陸軍中最為精銳的部隊之一,他對第五師團有著極高的期待。
而為了證明自己的實力,他立功的心,非常急切。
當然,板垣四郎也確實有真本事的。
在山西忻口戰役中,他直接率加強版的第5師團正麵衝擊華夏二十萬大軍固守的忻口陣地。
這是最瘋狂和最不計後果的指揮官,才能乾出的最瘋狂的事。
而這場戰役,持續了整整二十三天。
華夏軍隊雖頑強抵抗,但在日軍的猛烈炮火下,第九軍軍長郝夢齡以下數名將官及十萬將士死傷。
最終,在日軍主力分兵一個師攻陷山西東部門戶娘子關,向太原急進後,忻口的華夏軍隊腹背受敵,被迫撤退。
而板垣四郎破圍而出,窮追處於崩潰狀態的幾十個華夏師。
他的戰術風格淩厲,擅長小規模部隊的快速突襲與迂回作戰,用以小博大的方式,屢次取得超出預期的勝利。
換言之,對於板垣四郎這樣最喜歡以小博大,出其不意的戰場瘋子而言。
陳望無論取得什麼樣的戰績,對他來說,都不值一提。
更不用說,對於板恒而言,勝利不僅是職責,更是他爭取個人榮譽與未來晉升的唯一途徑。
他必須打破梅津美郎對自己的壓製,進入大本營核心!
在將前線的偵察軍報放下後,板恒四郎轉過頭,目光掃向站在一旁的參謀長渡邊和吉野旅團長,聲音低沉卻擲地有聲:
“呂縣是東麵支那軍防線中的薄弱點,也是我們突破的最佳突破口。
隻要我們抓住機會迅速突襲,南下的道路就會被徹底打開!”
參謀長渡邊麵露猶豫,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師團長閣下,據情報顯示,呂縣附近的支那軍指揮官是陳望,就是那個在鬆江戰場上擊敗了騰田師團和吉住師團的支那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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