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見雲歲晚盯著自己,眼神有些飄忽,但雲歲晚的眼睛似乎能穿透一切似的,讓她心上發毛。
“當,當然還沒有,隻是我與揭陽伯夫人閒聊,發現她很喜歡你的,我這才想著.....”
“嬸母這副新耳鐺很好看。”
李氏還在絞儘腦汁地找理由,話頭卻直接被雲歲晚打斷。
再抬頭就看見雲歲晚臉上的笑消失殆儘。
“我生來便安穩富貴,嬸母有心了。榴花,去庫房裡給大嬸母挑一對足金耳鐺。”
榴花腿腳快,很快就送了過來,比李氏耳朵上的那對還大些。
“嬸母,到底我們才是同氣連枝,外人的東西,還是彆亂拿的好。我今日有些累了,就不陪嬸母了。”
雲歲晚說完,就起身邁步走向了後院。
李氏看出來了,這是送客的意思。
她嗓子發緊,立刻喝了兩口水,讓貼身丫鬟拿了東西,就離開了。
“見鬼了,這個晚丫頭怎麼出去了一趟變得這樣厲害,我在她麵前連個大氣都不敢喘。”
李氏一上車,就後怕地拍著胸脯。
丫鬟拿著那錦盒,“夫人,那這東西.....”
李氏立刻摘下了耳朵上帶的耳鐺,像是燙手山芋般扔給丫鬟。
“你把這個送去揭陽伯府,就說兩家分家以久,我也沒有辦法插手將軍府小姐的婚事。”
揭陽伯夫人吳氏本以為雲歲晚雖然是盛名在外,但到底是個棄婦。
隻要讓雲府的人隨便搭橋傳話,就能娶進門。
之前還覺得秦蒼野再不成器,也是伯府嫡子,配個棄婦是低就了。
沒想到這雲歲晚居然這麼難纏。
管家捧著金耳鐺,“夫人,那這個怎麼處理?”
吳氏沉著臉,“把東西還給她,就說無論成沒成,辛苦她走這一遭了,事情未必全然沒有轉機,以後說不準還有機會做親家呢。”
管家應聲走了出去。
丫鬟給吳氏的杯子裡添了茶水,“夫人,宮裡也傳來消息了,說是...要是樂安縣主不,不識抬舉,可以上些手段。”
吳氏一個頭兩個大,雲歲晚再不濟也是官家女眷,哪是那麼容易上手段的。
稍有不慎,出了一個茬子,揭陽伯府都跟著受牽連。
她揉著太陽穴,淡聲說,“先看看吧,不到萬不得已,還是謹慎些好。”
將軍府。
雲歲晚睡了個淺覺,林掌櫃的名琴就送來了。
她穿著裡衣,撫摸琴身。
通體墨黑,卻又隱隱泛出幽綠,似是藤蔓繞古樹,的確與眾不同。
不愧是千古名琴。
她倏然笑了起來,“春水,為我更衣,我晚上出去一趟。”
雲歲晚說完又自嘲地笑了下,趁夜翻牆送禮,當真讒臣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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