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清貴岑寂的男人含笑看著露出爪牙的小狼。
太監終於死心了,他以為軟弱可期的人,實際上既有依仗,又有鋒銳。
啪——
他一巴掌打在自己臉上,清脆的聲響傳到了宮道上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奴婢冒犯王妃,該掌摑兩個時辰。”
雲歲晚揚唇,輕瞥了一眼,就轉身與楚修遠揚長而去。
他們步子悠然,每一步都踏在了掌摑聲上,再沒有宮人敢對王妃不敬,遠遠地就朝著二人行禮。
走到大殿外時,雲歲晚揚了揚頭,一入宮門就被小太監為難,陛下又遲遲不下策封旨意,這頓飯怕是吃得不安生。
楚修遠注意到了雲歲晚變化,朝她伸出了手。
金冠紫袍的男子恣肆的眸中是前所未有的鄭重。
冰川融化,才會發現他原是一汪春水。
雲歲晚愣了下,將手搭在了他的手上,就聽清朗的聲音入耳,“彆怕,我會一直陪著你。”
宮殿內,金碧輝煌,歌舞升平。
皇上皇後還沒到,但諸位皇親已經儘數來了,見雲歲晚和楚修遠攜手而來,殿內倏然靜了片刻。
端淑公主俏皮地朝皇叔眨了下眼,似乎是在提醒大婚那日,楚修遠欠下的人情。
三皇子麵露陰鷙,不甘冷哼一聲。
五皇子則搖著扇子幾步走到了兩人麵前,搖頭晃腦地點評,“郎才女貌,的確是一對璧....啊!”
楚修遠不等他說完,已經奪過了扇子,一下敲到了他頭上,“叫皇叔皇嬸。”
五皇子咬了咬牙,“皇叔,這是宮宴,你多少給我些麵子吧。”
嘴上這樣說,但他還是恭敬地叫了聲皇嬸。
幾人在說笑,完全沒注意到另一邊有人正恨毒地看著他們的方向。
泰安剛剛被解除禁足,就聽說雲歲晚嫁給了皇叔為正妃,氣得一口牙差點沒咬碎。
但沒多久,就聽說雲歲晚壓根沒上玉蝶,也沒有陛下的旨意心思就活絡了起來。
想到自己被那幾個嬤嬤欺辱了數月,雲歲晚這個賤人居然趁機勾引皇叔,害得皇叔如此最貴的人,居然娶了個奴婢之女,泰安簡直要氣死了。
她手指緊攥著酒杯,消瘦的手背上筋骨可怖地凸起。
端淑喝了幾杯酒,正可惜這宮殿上竟沒一個美人作陪實在無趣,就見泰安怨毒地盯著楚修遠和雲歲晚。
她眼睛一轉,就想到了一樁熱鬨。
端淑隨手招呼了一個宮女上前,低聲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那宮女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端淑說完後,以手支頤。
“去吧,把這話不經意地傳到泰安郡主耳朵裡。”
宮女臉色發白,不敢應聲,但端淑公主可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怎麼會由得她拒絕。
端淑朝著自己的婢女使了個眼色,很快就有人逼著那宮女到了泰安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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