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這樣戲劇性的幾經反轉後終於落下了帷幕。
慧珍捧著那副耳璫和額外送的一隻玉鐲,在店裡眾人的祝福和羨慕聲中,臉上掛著夢幻般的笑容,高一腳低一腳的跟在錦初身後離開了金玉齋。
此時距離周大爺說的未末時分,已經隻剩下不足半個時辰的時間了!
錦初拍了拍尚且處於夢遊狀態的慧珍,言簡意賅吩咐她:“快帶我去最近的錢莊!”
想到錦初身上那張五百兩的巨額銀票,慧珍一下子醒過神來,當下她拉著錦初就朝前跑去。
一盞茶後,錦初終於拿到了四張一百兩的銀票,一張五十兩的銀票,另加五十兩的銀子。
從錢莊衝出來的二人,又馬不停蹄的朝著最近的店鋪,以最快的速度購置了兩套棉襖,一袋稻米,一袋麥粉,一小罐葷油。
此時距離未末還剩下約摸一柱香的時間,錦初和慧珍對望一眼,每人拎了一半東西,又齊齊朝著周大爺停車的位置快速跑去。
將將卡在未末時,到了周大爺的驢車前。
此時車上已是坐滿了人,就等錦初和慧珍了。
周大爺一聲鞭響,驢車緩緩走動。
安置完東西的兩位姑娘擦著額頭的薄汗,看著彼此的通紅臉龐,終是露出了歡快的笑容。
經過這麼近一日的折騰,二人都又累又乏,加上車上也沒幾個相熟的人,錦初和慧珍也就彼此靠著閉目養神。
結果這一養神就養到了村口,直到周大爺停住驢車,二人才從睡夢中醒過來。
經了這麼一遭,錦初也不再對慧珍藏私,加上東西也多,她直接領著慧珍就進了自家小院裡。
聽到動靜的昭兒看到姐姐回來,高興的從屋子裡出來迎接。
他見到錦初身後的慧珍時,明顯愣了一下。
“喲!這就是小昭兒吧?長的真可愛!”慧珍目光掃向小男孩,笑眯眯的先打了個招呼。
“昭兒,這位是慧珍姐姐,她是姐姐的好朋友。”錦初看昭兒一臉迷惑,笑著上前提醒他。
“慧珍姐姐好,我是昭兒!”昭兒乖巧的打了個招呼後,伸手接過了姐姐手裡的棉衣。
幾人將東西放進屋子,慧珍好奇地站起來四周觀察了一圈,最後義憤填膺的對著錦初控訴:“孫氏這個黑心的婦人,收了你兄長那麼多銀子,結果連個正經的用具都不肯給你們,看這豁口的碗,缺腿的椅子,這屋子裡說是家徒四壁也不為過了!”
錦初笑了笑,平心靜氣勸道:“莫生氣,氣壞身子無人替!我們都已經習慣了,這些都是無足輕重的身外之物。隻要我們姐弟倆能吃飽穿暖,太太平平過好這個年,彆的都無所謂了。反正這裡也並非久居之地,跟孫氏那個鏗吝的婦人,生這個閒氣乾嘛?”
“我那是生閒氣嗎?我那明明是替你和昭兒抱不平呢!就你肚量大!”看著雲淡風輕的錦初,慧珍又是心疼又是氣惱的瞪了她一眼。
既心疼錦初的不容易,又氣惱錦初的不在意。
看慧珍真的生氣了,錦初又趕緊安慰她:“你也知道如今我有了銀錢,可以將我和昭兒照顧的妥妥帖帖的了!不止如此,我還有了你這個好姐妹。”
見慧珍臉色略有緩和,錦初笑著問她:“若我以後再遇到難處的時候,難道你會眼睜睜看著不管嗎?”
“自然不會!我拿你當姐妹看的!”慧珍硬邦邦地吐出這句話。
“對啊,有了銀子,還有了你這個好姐妹,我跟昭兒以後的日子隻會越來越好!作為我目前唯一的好朋友,此時你應該替我高興才對啊!”
見錦初雙眼大睜,故作無辜的姿態,慧珍終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她伸手推了錦初肩膀一把,凶道:“不許逗人笑!你這促狹道性子也不知道像了誰!”
“那自然是像我爹娘了,不然我還能像誰去?”錦初一本正經的開著玩笑。
二人又笑鬨了幾句,天色已是完全暗了下來,慧珍站起身來辭行:“時辰不早,我得回去了,改日再來找你。”
錦初點點頭,送她出門:“今日太晚,我也不虛留你了,免得家裡長輩擔心。你趕緊回去吧,路上小心點。”
慧珍“嗯”了聲,舉步離開。
“姐姐,姐姐,這些都是我們家的嗎?”錦初送完慧珍回來,就見昭兒兩眼放光的看著方才卸下的兩袋稻米和麥粉,小小的臉上猶帶著幾分不敢置信的神情。
錦初點點頭,笑問:“姐姐親自帶回來的東西,昭兒還不肯相信嗎?”
“相信,昭兒自是信姐姐的。昭兒隻是,”小家夥圍著兩袋稻麥快速轉了幾圈,方才輕輕吐出最後一句,“昭兒隻是因為吃了太久的窩窩頭,猛一看到這麼多稻麥,有種在做美夢的不真實感。”
錦初蹲下來抓住昭兒的手用力捏了一把,小家夥驟然一痛,忍不住“嘶”了一聲,他抬頭不解地看向姐姐,卻見姐姐問道:“疼嗎?”
“疼。”
錦初再次抓住他的那隻手,將其插進了裝滿稻米的袋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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