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走到家裡的時候,孫氏和李氏已經滿麵笑容,又是一片和樂融融。
孫氏將李氏安排好,自己徑自去了裡屋取了五十兩銀子,又摳摳搜搜的自己掏出了三兩碎銀子,這才歎了一聲捧著銀子朝李氏而去。
“表姐,這是當初收的李家的定金,我從未動過一分一毫,你且再來看看。”
見孫氏喊自己,李氏也不推卻,直接上前看了一眼,點頭:“確實是五十兩。”
孫氏又拿出一個小荷包推到李氏麵前:“這裡麵是三兩碎銀,表姐拿去打點用吧,若此事能成的話,妹妹我對表姐還另有謝禮。”
李氏嘴上說著:“你我姐妹之間,客氣什麼”的話,手卻是一點都不帶客氣的接過了那個荷包。
定金即便再多,她都要拿回去給府裡老爺交差的,那是一分都不能動。
可這荷包裡的三兩銀子,到了她的手裡那可就是由她說了算了!
回去之後打點或是不打點?具體怎麼打點?這些還不都是隨她決定的嗎?
看著表妹那期盼和信任的眼神,李氏難得的生出了幾分微薄的真心。
“表妹,姐姐其實還是想勸勸你的。若是此番府裡老爺不同意取消這門婚事,堅持要錦丫頭過門的話,你這邊可有想過如何應對?”
孫氏疑惑的睜大了眼睛,不確定地問道:“不至於吧?錦丫頭雖然模樣俊了些,脾氣可真算不上好,這樣的姑娘可沒幾個婆家喜歡!咱們府城的好姑娘那麼多,員外老爺又見過那麼多人,他儘可再另行選擇,也不差錦丫頭這一個吧?”
李氏搖了搖頭,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妹妹,這你可就說錯了!其實很多城裡老爺們的喜好,與咱們小民百姓可是不一樣的。就比如我們府裡的那位老爺,恰恰就更喜歡貞烈性子的姑娘!”
“若是我家老爺真堅持要那錦丫頭的話,你這邊唱反調的結果也不過是以卵擊石,不自量力!除了白惹得貴人生氣,賺不到銀錢,還要將自己折進去之外,你還能落得什麼?至於那錦丫頭,胳膊總是擰不過大腿的,她最後終還是要落在我們府裡。”
餘光看到孫氏放在桌邊的手已不自覺握緊,臉上也沒了方才那種如釋重負的自在,李氏又加大力度繼續遊說:“以我看,表妹你倒不如讓姐姐回去跟老爺直言相告,隻說這錦兒姑娘自戕不成變了性子,如今再不是那個溫和乖順聽嬸子話的姑娘,今次是不能硬逼著嫁人了!”
她靠近孫氏,故作親密道:“若府裡老爺依然堅持的話,你這邊可配合行事,成的話那是最好,若不成的話此事也與你無乾,府裡老爺也無話可說了!如此這般,妹妹你既脫了乾係不得罪貴人,又能白得這五十兩銀子,豈不比乾巴巴的上門賠禮送銀又得罪貴人更劃算?”
這一番話說完,孫氏的眼睛立刻就亮了。
她開心地抱住李氏撒嬌:“這哪裡是我的表姐,分明就是我的嫡親姐姐嘛!好姐姐,若不是你跟我細心講透,我都不知這其中居然有如此多的關竅……”
她喜氣洋洋地說到這裡,突然想到了板著臉的錦初,頓時又訥訥道:“可是表姐,錦兒那個丫頭確實性子凶的很,若她知道我們背著她算計她,我真怕她來家裡鬨事!你是不知道,那丫頭也不知從哪兒學來了一股子蠻力,打起人來半點兒都不客氣!上次她隨手推了我一下,直接把我給撅出去好遠,到現在我的腰都還在疼呢!”
說罷,孫氏還下意識地伸手又揉了揉自己的腰。
李氏對著孫氏翻了個白眼,笑罵道:“看看你那老鼠膽!”
笑完她陰聲說道:“既然那丫頭凶,那咱們防著點她不就好了!這事兒你知我知,我們倆不講出去,那丫頭又從何得知咱們在背後算計她?”
她眼睛眯起,嘴角微撇:“何況這也不是單純的算計,這丫頭孤身一人又帶著個孩子,偏偏姐弟倆都還長的那麼招眼,也隻有進了李家這樣的府邸才能太平生活。不然你讓她嫁個普通人,看人家能不能護得住她姐弟倆!這樣去想的話,咱們其實也在幫她們姐弟呢!”
一番鬼話被這李氏說得是天花亂墜,娓娓動聽。
孫氏信服地望著自家表姐,覺得錦兒那丫頭確實是有些不識抬舉的。
見孫氏同意了自己的建議,李氏故作大方地將五十兩銀子退還給了孫氏。
看著這捂了好久都沒舍得動就送出去的五十兩雪花銀,頃刻間就又回到了自己手裡,孫氏有一種失而複得的狂喜。
而這些都是表姐提點自己才得到的。
想到這裡,孫氏對李氏更是心存感激,她索性起身又去拿了二兩銀子出來,朝著李氏麵前一推:“此番我能得這五十兩銀子,全都是表姐的功勞,這二兩銀子並那三兩銀子就當是我對表姐的謝禮,表姐可莫要再推辭了!”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李氏伸手抓過了銀子,又問:“表妹,這錦丫頭的弟弟今年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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