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真是應了那句話,同人不同命。
錦初忙著朝養顏坊行進的時候,宿承安卻在悠然自得地吃早餐。
吃得心滿意足的宿承安剛站起身子,效率極高的侍衛們已是找好了入住的客棧。
“主子,按照您的要求,弟兄們已找到一處還算乾淨又不打眼的客棧,您看是再逛逛還是現在就去休息?”
對於青影的辦事能力,宿承安給了他個讚許的眼神。
此時吃飽肚子,精神放鬆,強烈的疲倦感頓時如潮水般湧了上來。
他打了個哈欠,語氣慵懶地說:“不逛了,咱們先去客棧吧!”
正朝著養顏坊趕路的錦初,隱約中聽到這個聲音,不由定了定神。
作為一個合格的聲控,這聲音該死的好聽與熟悉,仔細想一想,這不就是去年那個予她五百兩銀票的黑衣人的聲音嗎?
想到這裡,她趕緊轉過頭去,卻隻看到一個高大的背影,那人身子微微側了側,朝陽下,一大捧胡子擋住了半張臉。
僅這一點兒,這人與當初相識的黑衣人也不相像。
那人身份高貴,去年在臨城又栽了那麼大一個跟頭,險些將自己的性命都搭進去,此番怎麼可能會這麼快再踏險境呢?
看來是自己最近太忙,精力不足,聽到一個相像的聲音就開始胡思亂想了!
打消了這個荒謬的想法後,錦初搖搖頭,無聲笑了笑,又轉身朝著養顏坊繼續行去。
昨日上午慧珍爹捎來消息,說慧珍的外祖母生了重病,下午慧珍娘和慧珍就匆忙趕回去探望老人家了。
剩下的歡顏還要忙著兩處工坊走動,一時也抽不出身來。
今日正好是要去養顏坊見李梅娘的日子,偏偏又趕上昭兒休沐,姐弟倆出來吃了飯,錦初又因時間原因沒法再送他回去,且家裡沒人,她也不是很放心。
索性就將昭兒帶出來吃了飯後,先寄放在趙普家的同福客棧了。
錦初一路急行到了養顏坊,此時店裡還沒多少人,夥計直接就將她帶上了二樓。
李梅娘正在吃早餐,見到她趕緊放了餐食。
二人就最近的脂粉銷售情況又細細交談了一番,之後針對客人的反饋商定了一些小的改進和變動,等錦初從美顏坊裡出來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了!
拒絕了李梅娘留飯之邀的錦初,又馬不停蹄地朝著同福客棧的方向而去。
在她與李梅娘交談的期間,宿承安在侍衛青宵青影的陪同下,已是來到了同福客棧。
趙掌櫃來見了幾個大客戶,歡喜的指揮夥計上上下下的忙碌。
宿承安簡單掃了眼,這家客棧雖規模規格都比不上嘉和客棧,但客房打掃的乾淨衛生,夥計熱情又有分寸。
掌櫃的看起來也很和藹,他手上還牽著個六七歲的清秀小童,那孩子乖巧安靜,長得是明眸皓齒,天真可愛。
想到早間那個垂髫小兒的背影,甚少主動應酬的宿承安朝著趙掌櫃誇了句:“老人家這晚輩小小年紀,看上去倒是頗為沉靜乖巧。”
見客人誇獎昭兒,趙掌櫃露出與有榮焉的笑容:“客人美言了!不過我這晚輩確實乖巧聰慧。”他摸了摸昭兒的腦袋,惋惜地補了句,“可惜不是我家的孩子。”
“日後貴家也會有的。”安慰完這句話,宿承安跟著夥計就上了二樓的房間。
沐浴更衣,洗掉一身風塵的定北王世子,又變回了那個潔淨清爽的青年。
渾身輕鬆的躺在床上,許是因為連日的奔波,素來認床且少眠的宿承安,居然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
錦初趕到同福客棧的時候,昭兒正坐在廳堂一角的桌邊,聚精會神地解著一把九連環。
錦初剛想走過去,卻聽得門外傳來幾聲馬叫,隨即就是一陣噠噠噠的腳步聲,幾個粗壯結實的漢子擁著一位高瘦的青年自門口大步踏來。
“掌櫃的,趕緊收拾出來五間上房!我家少爺要休息!”
虎背熊腰的漢子聲音洪亮的將一錠二十兩的銀餅摜在櫃台上,那力度使得旁邊的水杯都震動起來。
趙掌櫃也被唬了一跳,他忙抬頭去看,卻見一行六人除了中間的青年羸弱些,其餘五人全都是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漢,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角色。
趙掌櫃心裡叫了聲苦,卻隻能硬著頭皮擺出笑臉:“客人,真是不巧,鄙店小門小戶,幾間上房今日已是客滿,煩請幾位,”
“煩請個屁!爺爺們累得很,不想折騰,今日就你家了!讓前麵那些人給我們騰出來五間上房!”漢子蠻橫的命令。
“這,做生意也要講先來後到,來者都是客,小店也不敢壞了行規!”趙掌櫃臉上露出為難的神情。
“砰!砰!砰!砰!”
又是四錠銀餅摜在桌上,那漢子露出一臉的凶相,惡聲惡氣地斥道:“老東西,這些銀子夠住你家五間上房了吧?”
不待趙掌櫃說話,他就扯過身旁一位小夥計命令道:“你去樓上,給我們騰五間上房出來!”
夥計可憐巴巴地望著自家東家,趙掌櫃隻能再次陪著笑臉好生勸道:“這位爺,今日確實上房滿客了,夥計上去也隻能勸說,若是之前的客人願意退房的話還好,若不願小店也不能強硬趕客出門,破壞行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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