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初按照宿承安與青影事先的約定,去了城門口。
果見一扮做小菜販身份的青影正蹲在牆跟下,麵前擺著幾樣青菜,人卻心不在焉的東張西望著。
她做出挑菜的姿勢,蹲下來低聲問道:“這菜還挺新鮮的。”
聽到聲音的青影微微一頓,目光就轉到了麵前少女的身上。
這一看,他就瞪大了眼睛,臉上也露出了吃驚的神色,低聲叫道:“錦兒姑娘?”
錦初微微點頭,手裡拿顆青菜,餘光朝著四周不著痕跡的觀察了下,見附近並無旁人,隨即低頭快速說道:“你主子在我家裡。”
剛說完這句,就看到青影袖子下的拳頭猛地握緊,錦初忙安撫:“他目前無事,你們不必擔心,更不能帶著兄弟們擅自行動。這是你主子的命令。”
“可是主子孤身在此……”
錦初打斷了青影不甘心的話語:“快則一日,慢則兩日,你主子就會出城與你們彙合,你們且耐心等待吧!”
錦初到家時,昭兒三人還不曾歸來。
她先將自己見到青影,並轉告他們按兵不動的話語告訴了宿承安,果見宿承安緊皺的眉頭鬆了不少。
眼看著已是午間,錦初索性簡單做了些飯,與宿承安匆忙填了肚子,交代他在家裡等消息。
想了想,她又寫了張紙條留給王維遠,免得三人回來找不到她擔心。
辦完這些後,按照宿承安的指引,錦初拎著包點心,去了位於春雨胡同的杜府。
此時正是午後,時序漸入初冬,暖陽照得守門的男子昏昏欲睡。
忽見一個身著蜜合色錦緞夾襖的妙齡少女,一雙杏眸笑盈盈望著自己,頓時被這驟然而至的姣好麵容驚得失了睡意。
錦初見守門的男子被自己驚醒,笑著道歉:“擾了閽者清淨,是我之過。敢問貴府老太太可否安好?”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這姑娘不僅相貌脫俗,聲音亦如黃鶯出穀般清脆,她笑意盈盈,舉止有禮,門子心裡那幾分被打擾的不悅也就瞬間無影無蹤了。
他點點頭下意識回道:“安好,安好。”
剛要再問對方是誰?忽地想到不久前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頭秋濃姑娘,親自來門房上交代過的那番話時,再次朝著麵前的妙齡少女看去。
想到府裡兩位姑奶奶均是玉貌花容,尤其二姑奶奶更是神仙一般,想來府裡的那位老太太年輕時定然也是傾城之姿。
這麼算來,娘家的晚輩長得清麗出塵也就很正常了。
門子自作聰明給錦初下了定義後,再開口語氣就變得肯定起來:“姑娘您是老太太家的晚輩吧?”
錦初本以為還要費般唇舌編個理由呢,沒想到卻是正瞌睡間有人送來了枕頭,這門子居然自作主張給她定了個身份出來。
想到這裡,錦初隻微微點頭,並不言語。
自詡猜對錦初身份的門子更是態度恭謹的招呼她:“那您快請進來,稍候片刻。”
又轉頭朝向不遠處一個童子模樣的小廝吩咐:“你快去壽康院裡喊秋濃姐姐,就說老太太念叨的那位娘家姑娘來拜見了!”
小童應聲而去,門子又殷勤地用了袖子擦椅子讓錦初坐下。
若說之前錦初還迷迷糊糊順水推舟,此時聽了門子的這番話後,心裡立時就明白過來了。
看來杜老太太果然是醒過來了!
還因此為外孫提前安排好了入府的名頭。
果真如宿承安講述的那般,他外祖家確實受了定北王府不少的牽累。
即便如此,還能這般疼惜女兒外孫,倒是個重情重義的家族。
錦初不由得就對這個杜府生出了幾分好感。
片刻後,一個身著桂子綠衣衫,年約十六七歲的姑娘快步走了出來。
門子慌忙迎了上去,陪著笑臉:“秋濃姑娘,您上晌才說了老太太家裡要來人,下晌可就來了個仙女般的姑娘。”
秋濃順著他的指引去看,卻見一個俏生生的少女站在那裡,襯得原本並不顯眼的屋內都明亮了幾分。
可真是個天仙般的玉人兒。
見到宿承安口中的秋濃姑娘,錦初迎上去問好:“你就是姑祖母房裡的秋濃姐姐吧?姑祖母身子可安康?”
這姑娘口稱姑祖母,應是老太太的娘家侄孫女了!
快速思量之後,秋濃忙笑著回答:“給姑娘問好,您可來了,咱們老太太和夫人們一直盼著姑娘呢!”
言罷上前虛扶著錦初:“姑娘這就隨婢子去壽康堂吧!”
錦初點點頭,二人朝著壽康堂而去。
進了正房東次間,一名滿頭銀發,麵目慈祥的老太太正半靠著枕頭養神,旁邊坐著兩位三四十歲的中年貴婦,另有一與秋濃年齡相仿的大丫頭侍奉在側。
想來就是杜老太太,兩位夫人,以及另外一個大丫頭春淺了。
錦初俯身朝著床上的老太太行禮,嘴裡編了個名字含糊應付:“秀兒給姑祖母請安,姑祖母安康!”
杜老太太笑道:“多年不見,竟是出落成大姑娘了!快到姑祖母身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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