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現場又是一片寂靜。
連躲在一邊不曾出聲,心裡恨王維遠恨得切齒的張連慶,都不敢置信地猛然抬頭望著王維遠,露出了瞠目結舌的姿態。
有認識李季常的同齡人就開口問道:“季常兄,此話當真?千萬莫要誇大其詞啊!”
畢竟這王公子年紀輕輕,書法竟有如此造詣,簡直令人不敢相信。
對於那人的質疑,李季常鼻子一哼,冷聲說道:“自然當真,在場之人又不隻我一人懂字,你問問他們幾個我是否在誇大其詞!”
說完他氣呼呼地轉向另外四人:“你們來告訴他們,王公子的字到底好不好?”
“季常兄切莫生氣,王兄之字確然已是勝過遠山居士多矣!”四人也給出了與李季常一樣的肯定答複。
眾人這下是徹底炸開了鍋。
這可是位活生生的少年書法大家啊,今日之後此人怕是徹底在京城書畫圈占有一席之地了!
且他還這般年輕,未來前途更是不可限量。
有那心機靈巧的就開始衝著王維遠喊道:“王公子,今日這墨寶可能相送在下?”
又有的說:“千萬彆送給他,我花銀子買!”
更有的喊道:“你彆隻賣他們兩個,我也要買!”
“我也要!”
“還有我!”
……
本來還算安靜的花園裡,頓時變成了青年們臉紅脖子粗的爭搶墨寶的菜市場。
景川侯眉頭微蹙,正想嗬斥大家,卻不料三皇子竟然難得地露出了小兒女的得意之態:“諸位今日怕是不能如願了,王公子這三幅字本宮要據為己有了!”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不再吭聲,臉上也露出了惋惜之色。
三皇子朝眾人笑道:“母妃也甚為欣賞遠山居士的字,今日裡有緣得見王公子的筆作,本宮少不得要借花獻佛,拿王公子的新作去彩衣娛親,敬獻母妃了!”
言罷,他衝著王維遠微微一揖,鄭重說道:“今日因緣際會,竟然能得王公子大作,神佑深感榮幸。日後若有機會,還望能再與公子多多往來,如此也能多賺得公子幾幅墨寶了!”
此言一出,又是一片嘩然。
作為天潢貴胄的儲君熱門人選,今日裡對這王公子竟是如此禮遇有加,折節相待,誠意可謂是滿滿當當的了。
王維遠對著三皇子不卑不亢也回了一禮:“區區拙作,能入殿下之眼,能得貴妃娘娘垂愛,是小子的榮幸。小子定當努力進益,也好日後不負殿下惜才愛才之心。”
態度落落大方,言辭謙虛謹慎,難得他年紀也還這麼輕。
“那就這麼說定了,日後你我再相約!”
三皇子滿意地點點頭,心底倒真的生出了幾分要與這王維遠結交的心思。
兩人你來我往,一片和諧。
今日這王公子是徹底得了三皇子的青眼了!
眾人看向王維遠的目光,就又多了幾分羨慕和向往,至於妒忌,因為人家站的太高,這群人已是生不出不平之感了!
有人偏頭看到了張連慶,隻見他雙目瞪大,嘴巴半張,低聲念念有詞:“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個人怎麼可能是遠山居士的老師?”
想到此人之前對人家王公子的極儘羞辱,那人也毫不客氣地落井下石,反唇相譏:“怎麼不可能,一切皆有可能。”
“他出身鄉野,年紀輕輕,定然是做了什麼手腳。”張連慶猶不服輸,卻也不敢聲張,隻能低聲喃喃自語,好用來安慰自己。
“真相都擺在眼前了,還不願意承認。你可真是玩得一手掩耳盜鈴,自欺欺人的好把戲!”
那人不屑地回了一句,轉過頭去再不理他了。
景川侯見今日王維遠雖是一波三折,最終卻收獲喜人,心下也很高興,看看天已近午,菊花也賞得差不多了,又聽得宴席已備好,遂就要領著大家去廳堂裡用膳。
還不曾開口,就又聽得那個愛較真的曲陽侯家小公子高聲喊道:“王兄,王兄,您跟遠山居士到底是什麼關係還不曾告訴我們呢!”
對這個雖有點兒較真,但心性純澈的侯府少年,王維遠的印象很好。
於是他轉過身來,微笑著問道:“李公子,你不是已經推測過我與遠山居士的關係了嗎?”
這話說得一直振振有辭的侯府小公子靦腆的紅了臉,底氣不足地說道:“我那也隻是推測,推測!”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繼續追問,“至於準確的答案,還是需要王公子來解開的。”
李季常的這個問題,也正是今日到場的人都關心的。
當下,三皇子,景川侯,和一乾來客們,甚至連窩在角落的張連慶,都不自覺地將目光投向那個淡定自若的青年,耳朵也緊張地支了起來。
王維遠見眾人都目光熱切地盯著自己,遂微笑著說道:“諸位口中的那位遠山居士,過去曾為我師,日後我或為遠山之師。”
這話頗有幾分玄機,眾人一時竟也不能明白其中之意。
見李季常張口就欲還問,王維遠正色答道:“本是兩年前隨意塗鴉之作,不曾想因緣際會竟會流入京城,還被大家所抬舉喜愛,在下不勝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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