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久喜終究未能習慣這裡沉悶無趣的生活。
住在府裡的第二日,沈之翌便外出未歸,沒了衣服讓她洗,她自然開心的。
隻是每日便隻能被拘束在這小小的院子裡,心中的煩悶如同春日瘋長的野草一般不可遏製。
她心不在焉地繡著花,卻一個不慎將指頭戳破,疼得她趕緊嘟起嘴對著流血的指頭輕輕吹了吹氣。
“長姐,這花我能不繡了嗎?”陶久喜皺著眉頭,一臉委屈地望向陶清婉,眼神中滿是祈求。
陶清婉放下手中的書,微微蹙起秀眉,那模樣如同畫卷中走出的古典美人。
她輕聲說道:“做女紅需靜下心來,你如此浮躁,自當多練練。”
“我不喜歡這個。”陶久喜彆過頭去,滿臉的不情願,那倔強的模樣仿佛一頭小倔驢。
“那你來看會書可好?”陶清婉溫柔地提議,眼神中滿是期待。
“不好,我字都認不全。”陶久喜果斷拒絕,語氣中帶著一絲煩躁,她可沒耐心去看書。
“不然我陪你去院子裡走走?”
“我不要。院子裡雪都化完了。我想出去。”
她實在不能理解,古代的大家閨秀怎麼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呢?
既沒手機,又沒電視的日子,她一天也過不下去。
陶清婉麵露難色,心中也覺得自己似乎有些拘著妹妹了。
可表哥這幾日不在家,雖無人明確要求她們隻能在院子裡活動,但理應先同表哥打個招呼,二人再出去走動才合適。她向來知書達理,恪守禮數,自然不會貿然行事。
“你再等等。待表哥回來。”陶清婉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但更多的是堅定。
“行吧行吧。我在府裡轉轉,總行吧。”
“你且去吧。”陶清婉輕輕點頭,看著妹妹歡快離去的背影,無奈地在原地輕輕搖了搖頭,心中暗自歎息。
她知道妹妹的小性子,卻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陶久喜百無聊賴,開始在謝府各處閒逛起來。
這謝府那可真是大得離譜,然而府裡的人卻少得可憐。丫鬟和小廝們見到她,都會恭恭敬敬地主動行禮。
陶久喜慢悠悠地走著,心裡正嘀咕著這府裡實在是無趣得緊呢,就在這時,一隻小貓突然闖入了她的視野。
那小貓“喵喵”地叫著,聲音清脆悅耳,好似在急切地呼喚著它的同類。
可這小家夥一聽到陶久喜的腳步聲,就如同受了驚一般,立刻朝著走廊的另一頭飛也似的跑去。
陶久喜對這些萌物向來喜愛得緊,當下便毫不猶豫地加快了腳步,緊緊地跟了上去。
就在陶久喜即將穿過長廊拐彎的那一刻,冷不防地撞上了一個堅實的胸膛。“啊,我去……”陶久喜隻覺臉頰一陣劇痛襲來,身體猛地一個踉蹌,眼看著就要向後摔倒。
驚慌之際,她本能地抬眸望去,這才看清來人竟然是她的表哥沈之翌。
沈之翌的臉上先是閃過一絲驚訝之色,但很快便又恢複了那冷冽的神情。他並未伸手去扶陶久喜,隻是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的身體向後倒去。
陶久喜下意識地用手撐住地麵,著地的瞬間,手掌和屁股處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還沒等她從疼痛中緩過神來,就聽到了沈之翌那冰冷的聲音。
“表妹,自重。”沈之翌輕輕拍了拍胸口的衣服,滿臉皆是嫌棄之色。
坐在地上的陶久喜本想先緩一緩,可聽到沈之翌的這句話,心中頓時覺得莫名其妙。怎麼?表哥這是以為自己故意撞他不成?她抬頭迎上沈之翌那嫌棄的目光,心中滿是無奈。
陶久喜感覺到右手手腕剛剛受力,疼得厲害。於是,她沒有急著起身,而是直接坐在地上揉起了手腕。她心裡清楚,自己在著急的時候容易口不擇言,萬一沒忍住亂說,肯定會吃虧。她低著頭,輕輕晃動著手腕的動作,在沈之翌看來,卻像是在裝可憐以博取同情。
沈之翌滿臉不屑地說道:“怎的,表妹?是需要我親自攙扶你起來嗎?”他的表情中除了嫌棄,還帶著些許戲謔之意。
“回表哥,我沒有這個意思。”陶久喜語氣乖順,卻依舊頭也不抬,心裡隻盼著這個“瘟神”趕緊離開。
“下次走路,看著點。”
“表哥先請。看表哥腳步匆匆,想必是有急事。”陶久喜心裡有些不開心,畢竟這不小心撞在一起本就是兩個人的事,可她也隻能忍著,忍不住回了這麼一句。
“合著是我撞上你了?”沈之翌這句話一出口,自己也有些驚訝,自己竟然跟一個小丫頭計較起來。
“是我衝撞了表哥。”
“你知道就好。還不起來?”
“你走你的,煩死了。”坐在地上的陶久喜頭也不抬,語氣中雖滿是不耐煩,但也不敢再有更多的頂撞之語。唉,算了算了,忍一時風平浪靜,等表哥走了就好了。
沈之翌見陶久喜態度如此,並沒有趨炎討好,才發現竟然是自己想錯了,但是麵上有些掛不住。他皺了皺眉頭,心中有些惱怒,自己怎麼會有如此荒唐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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