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徐徐行至沈府門前,陶久喜自知闖禍,忐忑不安。
她不時望向府門,眼神中儘是緊張與惶然,腳步也不由自主地放緩,好似每一步都重如千鈞。
門房處,一小廝早已焦灼地等候著,他來回踱步,不時眺望遠方,渴盼兩人速速歸來。
那小廝遠遠望見回來的兩人,眼睛瞬間一亮,迫不及待地迎上前去。
他滿臉恭敬,微微躬身,語氣謙卑地說道:“二表姑娘,主子請你們到書房回話。”
陶久喜聽聞此言,心猛地一沉,仿佛一塊巨石投入水中,慌亂瞬間席卷心頭。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急忙開口,聲音中帶著些許顫音:“為何找我?”
“小的不知道。”
“什麼時候的事情?”
小廝恭敬地回道:“約莫半個時辰了。還請表小姐快些過去。”
陶久喜心中暗忖:“完了,等這麼久,肯定更生氣了。”
片刻後,陶久喜似突然想到什麼,慌忙伸手拉住江瞬的袖子。
接著腳下生風,一路小跑起來。又喚人取來濕帕子,將臉上與手上的鍋灰擦拭乾淨,以免又遭嫌棄。
她心中唯有一念:趕緊前往書房,期望不要讓表哥等得太過氣惱。
江瞬被她拉得一個趔趄,卻並未掙脫,跟著她快步朝書房走去。
書房門內燈火輝煌,暖爐散發著溫暖的氣息,可陶久喜卻絲毫感受不到溫暖,隻覺渾身發冷。
她因為緊張,忘記自己還拽著江瞬的袖子,一步一步挪向書房,每一步都好似踩在棉花上,軟綿綿的毫無力氣。
正在書房看書的沈之翌,聽到外麵的動靜,緩緩抬起頭來。當他瞧見陶久喜拽著江瞬的袖子時,原本淡然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一抹慍色。
他的眼神中不再是平靜,而是多了幾分怒意,緊緊地盯著兩人,似乎想要把他們的心思都看透。
陶久喜心中一顫,生出一股懼意。
“表哥。”陶久喜底氣不足地喊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江瞬卻直接跪下請罪:“主子,屬下今日未經允許私自帶表小姐出門,請主子責罰。”
陶久喜並不習慣這種動不動就下跪的規矩,可看著江瞬的態度,自己也隻能跟著跪下,眼睛卻不由自主地看向江瞬。
“明日自己去領二十棍。”
“是,主子。”江瞬的回答簡潔而堅定。
聞言,陶久喜抬頭看了江瞬一眼,心中暗暗思忖:還沒說怎麼這就要打人了,一會兒不會也要打她吧?
二十棍?
竟然懲罰如此之重嗎?
就算挨兩棍,想必也是疼痛難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