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久喜在家中靜靜等待,從白日一直等到夜幕降臨。
沈之翌與紀清逸清晨便出門而去,之後便如石沉大海,杳無音訊。
就在夜色即將完全籠罩大地之時,派去打探消息的丫鬟終於回來了。
丫鬟腳步匆匆地邁進院子,朝著坐在秋千架上的陶久喜稟報道:“姑娘,隻有表少爺獨自一人回來。”
陶久喜將目光從遠方收回,看向丫鬟,秋千在她輕微晃動下發出輕微的“嘎吱”聲。
“那你看他臉色如何?”陶久喜急切詢問,眼中透著擔憂。
“看不太清,隻聞到一身酒氣。”丫鬟皺著眉頭回答,似乎仍在回想當時的情形。
陶久喜聽聞,在秋千上緩緩蕩了幾下,思緒隨著秋千起伏。
“秀兒,你去讓華安熬一碗醒酒湯送去。彆說是我讓熬的,就說是華安自己熬的。”
“是,姑娘。”丫鬟秀兒應了一聲,轉身準備離開。
“再熬一碗送到我這兒。”陶久喜像是突然想起什麼,急忙叫住秀兒。
“姑娘也要喝?”
“嗯,沒嘗過,順便嘗嘗。”
秀兒領命而去,心裡想著自家姑娘真是嘴饞,那醒酒湯可不好喝呢。
陶久喜心想,沈之翌應該會來找自己,再等等吧。於是,她雙腳用力,把秋千蕩得高高的,獨自玩了起來。
就在這時,那扇未關上的院門,傳來了輕叩的聲音,在這靜謐的夜裡,那聲音如同鼓點般敲擊在陶久喜的心上。
她立刻用腳止住晃動的秋千,抬眼望去。
隻見紀清逸一襲青色衣衫,宛如夜色中的一抹翠竹,靜靜地立於院門前。他的身影在昏黃的光線與夜幕交織下,顯得有些模糊,卻又帶著一種彆樣的孤獨與落寞。
“喜兒。”
陶久喜立刻從秋千上起身。她怎麼也沒料到,紀清逸會在這麼晚的時候主動來找她。
“逸哥哥?你怎麼來了?”
陶久喜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些,可微微顫抖的語調還是泄露了她內心的緊張。
見陶久喜起身,紀清逸並沒有進來,反而向後退了幾步,站在了陶久喜院子外的階梯之下。
陶久喜見紀清逸這般舉動,眉頭微微一蹙,眼中略帶著疑惑,往院子外麵走去。
走到院門前,她停了下來,像是一道無形的屏障阻隔在兩人之間。
紀清逸此刻穿著的並不是早晨出去時的那套衣衫,顯然他剛剛已經回去換了衣服才來的。那嶄新的衣衫,在這夜色中顯得有些突兀,卻又仿佛訴說著他對這次見麵的重視。
“本不該打擾你,隻是,若今日不說,我怕我會改變主意。”紀清逸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一絲苦澀和無奈。
陶久喜聽聞,一陣慌亂湧上心頭。
她本以為沈之翌會先到,告訴自己他們兩人談論的結果,可沒想到,紀清逸卻先來了。
“改變什麼主意?”
陶久喜生怕紀清逸會因為醉酒說些她不好回應的話,頓時心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