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洛市近郊,矗立著一座紫雲山。
此山林木蔥蘢,風光旖旎,加之山勢平緩,每逢節假日,便有不少市民結伴至此遊玩,乃是一處難得的避暑勝地,就連河洛市公墓也坐落於此。
此刻,數輛黑色豪華轎車正沿著曲折蜿蜒的盤山公路,井然有序地緩緩而上,最終停在半山腰的公墓停車場中。
車門逐一打開,眾多身著黑色西裝的鐵血會成員魚貫而出,他們的臉上皆是一片肅穆之情。
片刻後,劉天與徐獒緩緩走出,率領眾人朝著公墓大門緩步前進。
此刻時間尚早,隻見公墓大門緊閉,一條大黑狗透過鐵門縫隙警惕地注視著靠近的人群。
待眾人行至跟前,大黑狗便開始“汪汪”狂吠起來,瞬間打破了山上的寂靜。
徐獒不滿地抱怨道:“他媽的這破狗,回回都衝老子叫喚,有機會老子一定燉了它。”
話音剛落,一個身著深藍色中山裝,乾瘦枯癟的老頭打著哈欠從值班室走了出來,正是守陵人老田。
他一見是劉天等人,臉上頓時露出了驚慌的神色,衝著大黑狗罵道:“你這畜牲,給我閉嘴!”
說著,他狠狠地踢了大黑狗一腳,大黑狗吃痛,發出一陣慘叫,委屈地躲進了狗窩裡。
老田轉過頭衝著眾人嘿嘿一笑,趕緊上前打開大門,點頭哈腰地招呼道:“劉總,徐總,你們來得可真早啊!”
劉天微微點頭示意,隨後對身旁的徐獒使了個眼色。
徐獒會意,從懷裡拿出一個鼓鼓囊囊的信封遞了過去,信封裡邊正裝著不菲的現金。
“田老哥,有勞了。”劉天微笑道。
老田受寵若驚,慌忙將信封接下,趕忙回道:“哪裡哪裡,劉總所托之事,老頭子我豈敢怠慢?”
徐獒在一旁見二人這客套的模樣,不禁撇了撇嘴。
回想當初,劉天感念老會長的提拔之恩,便囑托守陵人老田時常清掃一下老會長的墳墓,為表感謝,每次前來都會贈予數萬現金。
但在徐獒眼中,此舉實屬浪費,不過礙於劉天的威嚴,對此也隻能閉口不談。
待眾人進入墓園,老田將裝有現金的信封匆匆塞入懷中,隨即一馬當先地領著眾人來到老會長的墓碑前。
“老哥啊,劉總和徐總又帶兄弟們來看你啦!”
說著,老田從褲兜裡掏出一張毛巾,仔細地擦拭起墓碑上的灰塵。
見打掃得差不多了,劉天開口道:“可以了,老田,你先忙去吧。”
“好咧。”
老田滿口答應,訕笑著退到一邊,開口道:“劉總,我就不打擾各位敘舊,有事兒您說一聲。”
說完,便搖搖晃晃地向值班室走去。
待老田走遠,劉天與一眾鐵血會成員開始挨個向老會長的墓碑獻花,氣氛顯得莊嚴肅穆。
老田回到值班室外的椅子上坐下,對著身旁的大黑狗抱怨道:“黑子,你看這劉天還算有良心,每年都來祭拜。倒是老家夥的兒子,貌似好多年都沒見了,你說這人活著有啥意思啊?”
大黑狗“嗚嗚”地叫了兩聲,也不知道是否能夠理解老田的話。
待眾人祭拜完後,劉天對著其餘人吩咐道:“你們先去門口等著,我跟徐獒談點事情。”
“是。”眾人齊聲回應,隨後便向停車場走去。
見眾人離開,徐獒小聲說道:“天哥,太子爺又要錢來了。”
這所謂的太子爺,正是老會長的親兒子。
自從劉天接手鐵血會後,他便離開了鐵血會,全家移民到了國外。
每個月劉天都會以自己的名義給這位太子爺打一筆錢,隻是最近他要的錢越來越多,引起了徐獒的不滿。
劉天盯著老會長的墓碑,平靜地問道:“他這次要多少?”
徐獒冷笑一聲,沉聲說道:“二十萬,還是美金。”
聞言,劉天的眉毛微微一皺,顯然有些不悅。
徐獒見狀趁熱打鐵,接著說道:“天哥,這小子最近越來越過分了。有消息說他欠了不少賭債,正四處躲債呢,要不我們……”
“彆說了。”
他的話還沒講完,便被劉天抬手打斷了。
劉天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咱們目前還沒到山窮水儘的地步,他要二十萬就給他二十萬吧。”
“天哥,你這是何苦呢?老家夥死了十年了,你也養了這小子十年,咱們不欠他的。”徐獒有些激動地說道。
“是啊,都十年了……”劉天輕歎一聲,隨即將目光轉向徐獒,微笑道:“你看看,咱們都已經四十歲了,都有不少白頭發了。”
“唉呀!你總是這樣轉移話題。”徐獒抱怨道。
劉天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解釋道:“我並不是轉移話題,老頭子雖然走了,但會裡還有不少他當年的老臣。
若我翻臉不認人,得罪的可不僅是太子爺,還有那些身居高位的老臣們。若是他們此時發難,鐵血會必定實力大減,被有心之人趁虛而入。”
徐獒聞言默默點頭,外界總以為他們兄弟二人已牢牢掌控鐵血會,但其實很多時候他們還是會被那些老臣們掣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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