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給九殿下請安。”
姚一山被祁霄掐著肩頭,額頭冒出薄汗,是疼也是怕。
祁霄在藍泉驛站救下唐綾之事姚一山有所耳聞,兩名刺客一死一傷,而祁霄毫發無損。原本姚一山對這件事情抱著懷疑的態度,那兩個刺客身手不差,而祁霄隻是個閒散王爺,哪裡來如此好的武功以一敵二,還勝的如此輕鬆?姚一山猜測定是唐綾身邊有影衛跟隨,讓祁霄撿了個便宜。事情傳回京城,連陛下都格外上心。當然陛下也有著同樣的顧慮,否則怎會安排他借圍獵試探祁霄的身手。
姚一山原本打算先跟著祁霄看看他騎射的功夫如何,再找機會襲擾,可他怎麼也沒想到祁霄竟會先發製人,隻帶了兩個人就能敢赤手空拳來戰他一整隊人……而且讓他敗得很難看。
當哨探喊出“敵襲”時,姚一山立刻戒備起來,心裡已不敢小視祁霄,但當祁霄突然撲到他麵前,還是突然打了他個措手不及,祁霄的身手太快了,凶猛得像山裡的野獸,打得姚一山幾乎沒有還手之力。方才姚一山根本來不及顧慮祁霄的皇子身份,他心裡清楚自己儘力了,論單打獨鬥他不是祁霄的對手,若是拖久了,他或許能仗著人多擊退祁霄,但慘敗依然是慘敗,他服輸。
祁霄慢慢鬆了手上的勁道,放開姚一山時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笑道:“姚校尉武功不凡,本王佩服。”
“九殿下取笑末將,末將汗顏。”姚一山低垂著腦袋,雖然祁霄鬆了手,但他的手臂還是麻木酸疼著,方才校場上的氣焰全被澆滅,火星子都沒留下。
“姚校尉過謙了。”祁霄拍了拍自己的衣袍,撣去塵灰,笑著又說,“我第一次參加秋獵,對著百雁山很是陌生,走迷路了路,幸好遇上姚校尉,還希望姚校尉能給我指個路。”
祁霄神情自若,仿佛方才與姚一山動手的人根本不是他,他不過是個走過路過的。
“蒙殿下不嫌棄,末將有幸為殿下引路,請。”姚一山畢恭畢敬,宗盛和白溪橋相視一笑。
白溪橋默默算了算時間,到此時此刻,圍獵隻剛剛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接下去的時間足夠他們打獵了。
姚一山好像是祁霄圍獵半路上遇到的人,之後索性與他一道,相互好有個照應,就將姚一山帶在了身邊。姚一山領的是君命,祁霄從一開始就沒“為難”他,大大方方讓他跟著。
百雁山離元京城很近,不似鳳林山中有猛獸毒物,所以能獵的多是山雞、野兔之類。前兩日圍獵中,以獵物的體型核算分數,體型越小越難獵得,自然分越高。
祁霄和白溪橋、宗盛默契十足,專門尋找個頭小的作為目標,以雀鳥、鬆鼠、田鼠為主,姚一山一路跟著,一路瞪大著眼看見祁霄三人拉弓、放箭、拾回獵物,二十支箭很快就用掉了一半,他們也已在往回程的路上了。
林子很大,他們雖有遇上其他人,但都是各自行動,並無多話,姚一山看得明白,祁霄對自己有極大的信心,歸程時能獵得剩下的獵物,根本不需要深入林中腹地,旁人獵什麼他一點興趣都沒有,祁霄是要以最快的速度、獵最多的分。
圍獵開始一個時辰後,祁霄帶著人從林中返回,姚一山帶著自己的人站在林子口,仰頭大歎,他兩手空空不知要如何交代。
“你們自行去狩獵吧。”
“大人?”
姚一山搖頭,擺了擺手,獨自跟著祁霄的人馬出了密林。他已經輸了,沒臉再參加圍獵。有祁霄在,今年百雁山圍獵的勝者不做第二人想,他就不用自找沒趣了。
祁霄回來的太快,隻花了一半的時間,他連同自己的十個侍衛,所獵的也都是小東西,他們策馬回來遠遠瞧著仿佛是什麼都獵一樣,回到校場,由人清點了獵物呈報給陛下,雀鳥有五十七隻、田鼠三十三隻、鬆鼠十五隻還有麝鼠五隻,令在場所有人咋舌。除了麝鼠珍貴些,其他的加起來都沒幾斤肉,不僅一箭不失,而且分數肯定是最高的。
唐綾含笑看著祁霄,好像看見了在撫州時的祁霄,驕傲又囂張。即便早料到了祁霄能贏得很漂亮,但唐綾還是感覺欣喜,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祁霄察覺到唐綾的目光扭頭與他對了一眼,微微揚起嘴角。
皇帝對祁霄的表現很滿意,深深看了跟著回來的姚一山一眼,心裡已有了論斷。
“九弟好本事,”五皇子祁靂撫掌,起身笑道,“我方才見九弟身上還帶了一隻籠子,怎麼還要私藏什麼?何不讓大家都開開眼?”
祁霄也笑起來:“五哥說笑,一百一十支箭矢都在那兒了。”
眾目睽睽,不少人都看見了祁霄方才走過來的時候腰間還有一隻小竹籠。但祁霄也沒說謊,十一個人,一百一十支箭矢,一百一十隻獵物俱在,何況欺君是死罪,祁霄哪兒來這兒大膽子?
五皇子祁靂被祁霄一句話駁回來竟一時語塞,祁霄是分明藏了東西的,若是空的籠子又怎會帶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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