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呢?”
祁霄又答了一次:“隔壁。”
白溪橋沉了口氣,磨著牙問:“你到底怎麼想的?”
“想什麼?”
“唐綾。”
“他怎麼了?”
“現在就你我師兄弟二人,我連宗盛都支出去了,你給師兄說句實話,你是不是看上他了?”白溪橋太了解祁霄了,雖然祁霄一直對唐綾抱有戒備之心,但他明顯太過在意唐綾,對唐綾的態度也是曖昧不清、非比尋常。
祁霄褪下衣袍往衣架上一掛,緩了半刻才輕笑道:“看上他?什麼意思?看上他什麼?”
白溪橋忍不了祁霄在這兒給他繞彎子,大步走過去,環抱著雙臂,祁霄要避開他,他偏要杵在祁霄眼前。
祁霄赤著上身,被突然冒出來的白溪橋嚇了一跳:“你作什麼?出去出去。”
“你什麼樣子師兄沒見過?”
“師兄,該不會……是你看上我了,所以吃唐綾的醋吧?”祁霄憋著一臉壞笑戲弄白溪橋。
白溪橋才不吃祁霄這一套,抬起一腳就踹在祁霄小腿上:“你給我老實點!胡說八道沒用。”
祁霄披上乾淨的內衫,理了理披散的發,沉了口氣:“師兄究竟想我說什麼?”
“唐綾。”白溪橋打定了主意,今日一定要把話都給祁霄說清楚了,把唐綾兩個字從他心裡拔出來,“你自己不覺得你對他太上心了點?之前我跟你說過離他遠點,你給我扯了一堆光明正大的理由,卻是糊弄我的,還是糊弄你自己呢?”
祁霄當然清楚白溪橋在說什麼,可他不知道要如何作答。他想利用唐綾是真,並沒有糊弄白溪橋,但恰是利用讓他心裡滿是不痛快。
就好像昨日,唐綾向祁霄提及陸秀林,他立刻就變了臉色,幾乎壓不住心裡的煩悶和惱怒。唐綾並不知曉祁霄為何要查白柳生前之事,故意說起陸秀林來試探祁霄。
人情是人情,消息歸消息,那麼利用就是利用,他們本不該是朋友,可祁霄突然就討厭這樣的現實了。
當唐綾說他們是朋友,該像朋友那樣可以關心、可以聊一聊心事、可以一起吃碗掛麵,祁霄心裡的隱憂和糾結很快就被舒展和愉快掩蓋。他喜歡跟唐綾待在一起,至少大部分時候都很喜歡。
當祁霄瞧見那條小白蛇,就是喜歡,就想送給唐綾,似乎並沒有什麼道理。
而對白溪橋的問題,他無法回答。
“朋友罷了。”
“哈,”白溪橋哼笑一聲,十分不屑,“朋友?你跟他?你自己信嗎?”
“師兄,你到底想說什麼?”
“莫說現在,就是還在雍城那會兒,從那把折扇開始,你就不對頭,唐綾給你喂了迷藥了吧?一次兩次救他不夠,你如今為了他、為了一條白蛇,都敢在陛下麵前信口胡說,命不要了?”
祁霄皺眉,他想反駁,但白溪橋說的沒錯,他就是想把小白蛇送給唐綾,彆人看一眼都不行,老五不行、陛下也不行。
“在他麵前,謹小慎微並不會讓我好活。就算當眾忤逆他,也不見得會丟了性命。他將我擺在老五老七之前,給我恩旨讓我可以隨時入宮,圍獵要逼我儘全力,他將我高高架起,讓我成了眾矢之的,那種情形他雖不一定會偏幫於我,但一定不會當真責罰於我。反過來說,若真能惹怒了他,讓我受點責罰,好讓老五老七就此放過我,那才好呢。”
祁霄背著白溪橋將新換上的衣袍整理好,整理著腰帶。
“狡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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