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川王喜得貴子,附近州郡的官員富商都收了帖子,這個滿月宴辦得熱鬨非凡。
王昭萱一行人用時兩天到達了新野,因為人多,所以也沒有再麻煩李大人,而是包下了一間客棧略做休整。
等正宴這天,眾人便帶著賀禮前往文府。
劉紀的傷看著已經全好了,手腳利索著,同他的老丈人一起精神奕奕地站在門口迎客。
看見劉琮和王昭萱相攜而來,他並沒有像王昭萱所擔心的那樣當著一眾賓客的麵說出什麼陰陽怪氣的話,而是假笑著寒暄了幾句,便讓下人領著他們進去了。
看來他也不想在自己兒子的好日子裡鬨出什麼事兒,隻是雖然極力營造兄友弟恭的氛圍,但他裝模作樣的功力比他媳婦差了太多了。
連一向遲鈍的朱夫人都看出了端倪,悄悄打量著兄弟二人。
等二門的丫鬟引著女眷們往內院去的時候,朱夫人就低聲問和她挽著手同行的柳夫人:
“我看臨川王殿下是不是和武陵王殿下不大對付啊,兩個人都奇奇怪怪的。”
要不怎麼說朱夫人一向遲鈍呢,兄弟不和她以前不知道很正常,可這會兒都瞧出苗頭了,正常來說都得看點眼色吧。
她卻是大大咧咧地直接發問,宗室關係可不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討論的東西,更彆說姚淑媛和王昭萱還在一旁。
柳夫人但笑不語,王昭萱隻當沒聽見,扶著姚淑媛的手走在最前麵。
內院的會客廳熱鬨非凡,隔著老遠就能聽見女人們的談笑聲。
王昭萱她們到時,除了文老太太,其餘人都同姚淑媛和王昭萱行禮問安,文意更是殷勤地扶著姚淑媛坐在最上頭左邊的位置上。
上首右座的就是文家老太太,她是臨川王妃文意的曾祖母,年過八十,精神看著不太好,應該隻是稍微出來露個麵,坐了沒多久就被扶回了自己院子。
文意剛出了月子,大概是精心大補過,比上回見麵時豐腴了一點,麵色白裡透紅,嘴角也自然地上翹著,看得出來她的心情十分不錯。
一見了麵文意就拉著王昭萱的手不放,親親熱熱的好似一對感情深厚的妯娌,兩個人有來有往,又把朱夫人給看懵了。
“雖說王爺之間看著不親厚,兩位王妃娘娘倒是很合得來的樣子。”
柳夫人把茶盞塞到她的手裡,笑盈盈地開口道:
“這茶可真不錯,應當是進貢的君山銀針,妹妹快嘗嘗。”
這才總算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恭喜四弟妹喜得麟兒,我特地打了一個平安鎖和一對銀鐲子,給我小侄兒做見麵禮。”
王昭萱示意彩楓呈上東西,上回見麵的事情稱不上愉快,所以她沒有再帶烏離過來,免得一會那個玉嬤嬤見了又借題發揮找麻煩。
不過王昭萱打量了一圈,也沒看見玉嬤嬤的人影,估摸著是在房裡照顧小公子吧。
文意身後的丫鬟也上前接過木盒,打開給文意瞧了一眼。
純金的平安鎖並非鏤空雕刻,而是雕著雲紋的一整塊,看著有些分量。銀鐲內圈也刻上了孩子的生辰,可見確實是專門打造的。
文意就彎著眼睛真心實意地道了句謝:
“嫂嫂費心了,我替我們家毓兒謝過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