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子俊!芳芸意!白小玲你們都來啦!剛剛文藝部的潘主任臨時通知我——大家對於群體交誼舞節目有一個臨時改動:在第二節音樂開始後,你們就按照‘對角線般的,最前的和最後的交換舞伴,依次類推!直至最後一小節,再歸回原位,擺出整體大造型!”班主任——“少婦”手中拿著一張紙,娘聲娘氣的不太熟練地念著紙上的內容,然後很自然的用小拇指掏掏耳朵。
“咱們還是抓緊時間,找大家排練一下吧!明天就要表演了,今天還做改動,女人真麻煩!對了,班裡的事你們就暫時彆管啦!我讓徐芊芊先代替你們一下。反正這個學委,我一直都沒怎麼讓她乾活,也當是讓她鍛煉一下。你們就放心練習吧!”“少婦”拍了拍他們兩人的肩膀,表示信任和支持,然後便自行離去了。
時間如白駒過隙,“秋季運動會”已接近尾聲。老校長宣布閉幕後,奏響了一陣閉幕曲,隨後,音響裡便流淌出那優美、動聽的旋律。二十對穿著盛裝的男女,踏著這歡快的節拍,步入場地中央。隻見十個身著黑色西服,白色襯衫下映襯著精美的黑色領結的男孩子,用那有力的大手,托著身著雪白色公主裙、胸前佩戴著一片綠葉的女孩子那柔嫩的小手,走進場地。他們彼此凝視著對方,麵容含笑,那笑容燦爛得如同即將步入教堂的新郎新娘一般幸福。
首先,由原定的那四對向場地分散成四組,這舞蹈編排得極為巧妙,沒有一絲刻意的成分,一切都顯得那麼自然和諧,宛如自然拚成的四朵爭芳鬥豔的梅花。由白小玲和雪初帶領的一組最先組成梅花,口號是:“定知住天涯”;依次是劍鋒和蕭曉嘯:“依依向物華”;楚明、蘇珊:“寒梅最堪恨”;最重要的一句留給子俊和芸意這組:“長作去年花”。他們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為了使舞步更加活潑,在不生硬的情況下轉換舞伴,他們先舞成一個“五環圖”,在拆解五環時自然地交換。從觀眾的視覺效果來看,有一種美妙而詼諧的“音符滑動感”,根本察覺不出他們已經交換了舞伴。
交換舞伴後,芸意正巧與楚明一組,他們彼此相視一笑,僅僅是朋友間善意的微笑。然而,在一旁的子俊卻不這麼想:“現在你高興了吧!你們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在一起了!這下你們該得意了吧!”在他看來,僅僅一件小小的黑色外套就能把他們聯係在一起,那自己呢?自己又算什麼?又能做些什麼?難道隻有像貝多芬一樣被愛所拋棄,永遠活在痛苦裡嗎?不,他不想這樣,可他又能怎樣呢?難道真的要為了芸意和彆人爭得頭破血流?那樣太不高雅了!以芸意的性格,一定會適得其反,把事情越弄越糟。不這樣的話,自己又能做什麼?坐在這裡等著她來對自己說“我們分手吧”?他此刻心亂如麻,毫無頭緒——對於這份愛,真可謂是“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彆是一般滋味在心頭”。他強忍著內心的痛苦,運動會的閉幕式終於結束了。
他埋著頭,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不時地用腳踢著路邊的小石子,雙手插在褲兜裡,目光呆滯而無神。
“咦!子俊!”
他緩緩地抬起頭,用那無神的目光看著眼前這個女孩子,嘴角微微動了一下。
“怎麼是你呢?芊芊!”
那個女孩走到他的身旁,微微一笑:“怎麼了?又和芸意鬨彆扭了?男人嘛,大度點,讓著她點,不就沒事了!”
“你不知道!她……算了!彆提她了!你知不知道這附近有什麼好玩的地方?我想放鬆一下!”他一邊說著,一邊抬手捋了捋頭發,然後瀟灑地一甩。
她思索了片刻,拉他來到一家新開業不久的酒吧。從門口的招牌就能看出。這裡的生意還挺不錯的!酒吧雖然不大,但是人很多。
他們來到櫃台,子俊要了一瓶白蘭地,拿起來就往嘴裡灌。她上前阻止,他卻把她推到一邊。
“你不要管!我最討厭彆人管我啦!而你們女人總是喜歡管彆人!煩死了,你知不知道!”他一邊說著,一邊打著酒嗝。他接連灌了半瓶白蘭地,臉立刻紅了起來。看著她那弱小的身影,眼前恍惚起來,居然出現了芸意的臉龐,他像一頭野獸般猛地拉過她,雙手緊緊握著她的雙肩,重重地打著酒嗝說:“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我對你那麼好,我可以為你放棄一切,隻要有你,我就算失去生命也彆無所謂!可你為什麼一次又一次地傷害我?我做錯了什麼?你要離開我,和彆人在一起?為什麼?”他一邊說著,一邊大笑不止,眼角已經流出了眼淚。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她擁入懷中:“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芸意!如果我做錯了什麼……你告訴我,我可以改,但是請你不要離開我!”
“我不會離開你!”那個女孩子緊緊地抱著他。她明明知道他想擁抱的人不是自己,但是,陷入“愛”中的人已經沒有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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