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元林同意幫忙後,大領導的神情明顯輕鬆許多。
考慮到今晚是一場事關全國糧食緊缺的重要會議,大領導又是新官上任初次主持,他可謂是憂心忡忡,萬一首秀失利,這大概率會影響到上層領導對他的任職評估。
順利接任老領導的職位並不代表可以一勞永逸了,如果做的不夠好,引起大部分人的反對,搞不好還得退位讓賢,畢竟自古以來高位都是能者居之。
當然了,臨危受命有壓力的同時也意味著這是一次很好的表現機會,倘若能在高壓之下解決問題並立功,那收益肯定是無法估量的,因為上頭那麼多領導都看著呢!
在嘗試過傳統的思路後,大領導依舊沒有找到最優解,這個時候他想到了張元林,一個充滿奇跡,或者說本身就是奇跡的人。
雖說張元林的身份隻是一名小小的機修工,可他那天馬行空的想象力和一試即中的逆天好運足以證明他的不普通。
饒是大領導這種唯物主義,無神論者,在某些時候也是忍不住感慨玄學的奇妙存在,隻是這種想法必須埋在心裡,斷不可讓人知曉。
兩人喝著茶又閒聊了幾句,章秘書敲門而入,通知道:
“大領導,張師傅,會議就要開始了。”
放下茶杯,大領導對著張元林做了個請的姿勢,說道:
“張元林,一會兒可就看你的了!”
緩緩點頭後,張元林沒有把話說太滿,隻是一臉鄭重的說道:
“我儘力而為吧!”
大領導聞言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輕輕拍了拍張元林的肩膀,感謝道: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儘管張元林一而再,再而三的表示自己不敢說一定可以想出合理的解決方案,可大領導始終對他保持著絕對的信任,且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關於大領導對自己近乎無腦的信賴,張元林又怎麼會感覺不出來,今晚這場會議是相當重要的,按理說大領導為了保險起見,應該冒著被人說閒話的風險去找躺在醫院的老領導討教,可他沒這麼做,反而是找了自己這位普通的機修工人。
找老領導雖然會被人詬病和議論,但這是最穩妥的選擇,老領導處理了大半輩子的國家難題,在這方麵有著豐富的應對經驗,就算沒辦法在短時間內給出合理的解決方案,但肯定是可以提供一些靠譜思路的。
可大領導沒有選擇最不會出差錯的那條路,而是選擇了張元林這個充滿玄學的人,這其中沒有太多的緣由,有的隻是純粹的信任。
在這種情況下,張元林都不知道這到底是件好事還是壞事了。
跟著大領導走向會議大廳,張元林沒心思去留意之前從未走過的長廊是什麼模樣,而是在心裡認真的琢磨自己是否能從中找到可以操作的機會。
“嗯,大致的情況我已經了解了,具體的細節也可以進入靜止世界去查驗,可以說這段曆史的完整性我可以清晰的知曉,甚至今晚這場大會我都沒必要參加,但是礙於我個人的普通身份,就算我清楚的知道了一切也得藏著不讓人發覺。”
如此想著,張元林緩緩搖頭,他太把自己獲取情報的渠道當一回事兒了,這是不能放到台麵上的秘密,所以先暫停思考,讓大腦放空一下,等會兒到了會議上根據領導乾部們的彙報和發言再見機行事吧!
不過張元林也沒有白白浪費腦細胞,他根據曆史無法改變的最終走向已經定製了幾個比較合理的解決辦法,就等有人率先提出相關的提案,或是引出對應的地區和問題以後,張元林找準時機把提前備好的方案進行對症下藥的實施。
正想著,一道房門被拉開的吱呀聲響起,會議大廳到了。
在這種高級領導彙聚的地方,還是上麵下達的緊急會議,肯定會配備一定數量的衛兵進行安保工作,現在就是守在門口的衛兵上前打開房門。
大領導自然是順利的通過,等到了張元林這邊卻被被攔下來盤問。
這讓什麼都沒來得及準備的張元林有些措手不及,但好在大領導已經預料到了這一點,揮了揮手,一旁的章秘書立馬把張元林的詳細資料遞了過去。
通過大門,大領導看向張元林,微笑著低聲說道:
“我說張大師傅啊,要不你就從軋鋼廠出來吧,我給你安排一個新的工作崗位,保證你以後去哪兒都不會被人攔著。”
張元林聞言乾咳了兩聲,擺手說道:
“大領導,您可千萬彆這麼做,我還是覺得呆在軋鋼廠自由些,說實話我每次來這裡或者哪位領導的辦公室都緊張的不行,走路都下意識的挺直腰杆,就差沒踢正步了,不像我在軋鋼廠放鬆的很,那叫一個大搖大擺,隨心所欲!”
聽著張元林的玩笑話,大領導也是忍不住笑出聲來,隨後自己也長呼一口氣,說道:
“你小子這個時候還有心思開玩笑,說明你很放鬆不緊張,那我就放心了!”
說完,大領導再次鄭重的拍了拍張元林的肩膀,然後朝著自己專屬的位置走去。
此時正值入場的時候,現場還是有很多空位的,張元林左右張望了一下,選擇了一個角落的座位,他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身份,在滿屋子都是領導乾部的會議現場,自己還是低調一些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