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在他的背部摩挲,帶起一陣酥麻的感覺,仿佛踩在雲端上,讓人完全使不上力氣。
這種感覺實在太過羞恥,迫使他不由自主繃緊了後背,絲毫不敢卸力。
他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閉著眼隻求能快點結束。
可老天爺仿佛鐵了心要捉弄他,手指非但沒有離開的意思,背後反倒傳來顧青芝的聲音∶“很疼嗎?那我幫你吹吹?”
沒等封斬夜反應,就感覺自她口中吹出一道涼氣來。
背後沾染上絲絲涼意,他的身體霎時間僵住了,異樣的感覺爬滿全身,渾身上下沒來由地發起燙來。
尤其腰腹之間感覺尤為明顯,灼熱地滲出一層細汗,心跳也猛然加速,胸中的悸動愈發難以控製。
“還疼嗎?”
顧青芝對於他的變化毫無知覺,仍在關切地問他,隻是在他僵住的那一瞬,她眼中多出一絲狡黠。
沒想到啊,眼前這小子都這麼大的人了,竟還怕癢。
封斬夜被問得一驚,隻得趕忙搖搖頭,他現在無比慶幸於自己背對著顧青芝,若是被她看見自己這副沒出息的樣子,隻怕是又要被調侃。
總算是熬到顧青芝為他上好了藥,伸手把他的衣服拉了上去,少年才好不容易鬆了口氣。
“你今早摔的地方如何?需不需要也塗一點?”
聽見她問出這句,想起自己摔著的某處,封斬夜隻覺得一陣氣血上腦,臉燙得簡直要熟透了,急忙將頭搖得撥浪鼓一樣:“不用了不用了!”
看他這副與從前沒什麼兩樣的害羞模樣,顧青芝的嘴角也微微扯起來。
她自然知道他沒事,隻是覺得有趣,故意逗他罷了。
吃過晚飯,封斬夜伏在桌案前安靜地抄書,顧青芝坐在後堂門口,帶著小花玩耍。
小狸貓十分親人,踩在她肩頭去夠她手中的草繩,正玩得興起,吳方挎著個扁擔滿臉不情願地走過來。
“唉,老人家脾氣怎麼還這麼暴躁,我不過吃飽了休息片刻,就被柳嬤嬤擰著耳朵揪出來打水,顧老弟,你看看我這耳朵,是不是都被扯紅了?”
大漢放下手中的扁擔將頭偏向顧青芝,本想趁機摸摸小花,小貓卻靈巧地跳到顧青芝腿上,避過他的手,隻瞪著一雙大眼睛歪頭瞧他。
吳方憤憤地咂咂嘴:“顧老弟,你是有什麼法力不是?怎麼院子裡的小玩意兒偏都跟你親近啊?”
顧青芝總覺得他這說法怪怪的,狐疑地望著他。
“不懂啊?我說的不就是這小貓,還有咱們”他抬眼望向屋裡,剛想拿手指封斬夜,就見他抬起頭瞪了自己一眼。
“吵死了,打你的水去!”屋裡的少年冷不丁的出聲,飛出一卷書。
“怎麼著主仆氣性都這麼大啊?我招誰惹誰了?”吳方早就被砸習慣了,矯健地躲過去,訕訕地收了手。
顧青芝看他一眼,拾起落在腳邊的書提醒道∶“阿夜被罰抄,這會正寫著,你還是小聲些吧。”
吳方癟癟嘴,搖頭晃腦地學著少年方才的樣子小聲揶揄一句,在少年瞪過來之前,拎起木桶撒腿就跑。
顧青芝看了看灰暗的天色,嗅出一絲潮濕的土氣,怕是夜裡會有雨,她抱起小花回到屋中,關上了屋門。
“阿芝姐姐,你若是困了可以先睡。”封斬夜手下動作飛快,頭也不抬地輕聲囑咐。
“沒關係。”顧青芝脫下鞋子上了榻,摸著小花發起呆來。
現在她已經習慣於這樣的氛圍,偶爾也會有種如家人一樣親近的錯覺。
隻是每每想起一牆之隔的主府中還住著曾殺死她的仇人,那股溺水一般的窒息感就會把她拉回現實。
說起來上一世的她似乎從未享受過這種輕鬆的時光,向來不是在刺殺就是在調查。
每日隱在黑夜之下,為了追逐所謂的“正義”不斷地忙碌著,從沒有停下的時候。
現如今刺客蘭舟這個名字已經在京都消失了整整一年,而左相仁慈愛民的盛名依舊如上一世那般傳播。
她不由得想起,今天早晨從秦老頭那探聽來的消息。
據他所說,左成渝始終沒放棄過通過長義賭坊來找尋蘭舟的下落,甚至曾重金求購過蘭舟的信息。
隻是礙於自那天後,再也沒有新的刺殺事件頂著蘭舟的名號出現,就算是賭坊中的人有意想掙走這筆錢,也實在是有心無力。
這一年的時間裡,她不斷想去探尋更多關於黑蛇首的消息,可那詭異的圖騰猶如突然蒸發了一樣,消失得十分徹底。
她也曾將那晚從豐昌客棧中帶出的粉末交給顧風平查驗,得出的結論卻僅僅是常見的毒藥,根本無從尋得出處。
難道隻能寄希望於封斬夜長大,成為上一世的那個佞臣,才能幫自己複仇嗎?
可如此把希望完全寄托於彆人身上,風險實在太大了。
她到底應該從何下手,才能揭露出左相父子的真正麵目?
也不知是不是小花的毛摸起來太過順滑,不知不覺間,顧青芝就迷迷糊糊合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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