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之後,季懷琛很快把車開去了省廳。
許國成也特地在這裡等著他過來。
隻是早已經不同於上午的隨和,這會兒的他表情極其嚴肅,又有幾分糾結。
“許叔叔!”季懷琛到了之後車都沒停穩就跑下了車,又一路小跑過來。
許國成這會手裡正拿著一疊資料,應該就是當年的資料。
隻是許國成並沒有給季懷琛,而是背過手去把資料藏在身後。
季懷琛沒懂他的意思,伸出來的手稍微僵了僵,“許叔叔,這是?”
“懷琛,這份資料,你確定你真的要看嗎?”許國成一雙濃眉緊擰,那種由內而外發出的威嚴讓季懷琛都有些發怵。
他遲疑地點了點頭,“當然,許叔叔,這份資料是有什麼問題嗎?”
許國成一言不發,眼眸裡透出的神色有些複雜。
他背在身後的手攥緊了資料,連帶著紙張也發出簌簌聲。
季懷琛又一次道:“許叔叔,既然你已經查到了,請給我吧。”
許國成又糾結又猶豫,好似他手上的這份資料就是潘多拉魔盒,不給,季懷琛找不到害死父母的凶手,可給了,或許又會給他造成更嚴重的後果。
可季懷琛還是堅持,“許叔叔,不管這份資料裡是什麼內容,我都必須知道,請您給我吧。”
聞言,許國成稍微有了一絲鬆動。
不過他再一次警告季懷琛:“懷琛,你可想好了?這份資料,或許會讓你找到害死父母的凶手,可它或許也會給你帶來新的困擾。”
“是,”季懷琛更加堅定,他眼下的目的就是找到凶手,其他的困擾對他來說都是其次,“不管會給我帶來什麼困擾,我都必須知道!”
最終,許國成還是把那份資料遞到他跟前,而季懷琛也接了過來。
……
時家。
時暻柚剛到家,時遠和曲婷就到玄關來迎接寶貝女兒回家。
“今天沒有跟懷琛一起回來嗎?”曲婷問。
時暻柚換了鞋進屋,邊走邊解釋道:“他這會有點事,一會兒就過來了。”
“那我讓吳嫂等一會兒再做菜了,等懷琛一起。”曲婷心思細,女兒和準女婿都不想虧待。
時暻柚嗯了一聲,“好啊,不過他應該也快了。”
“乖乖,”時遠拉著時暻柚去客廳裡坐下,“最新還好吧?我聽下屬說你最近忙著項目對接的事,彆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了知道嗎?還有老爸在呢。”
時暻柚撈起茶幾上的一顆柚子糖送進嘴裡,“爸,您多慮了,我沒給自己壓力,還有,您也不能一直這麼護著我吧?我總要長大的。”
時遠雖然知道女兒心懷遠誌,也一直都在培養著她做時氏的接班人,可他總歸還是希望女兒開心的。
“你呀,在老爸眼裡,永遠都是小孩子,工作上麵儘力就好了,明白嗎?”
時暻柚沒接話,隨便糊弄過去了這個話題。
突然她又想起來季懷琛的事,於是順口問了一嘴,“對了爸。”
時遠靠在沙發上看著電視,裡麵正播放著曲婷最近在追的小甜劇。
他嗯了一聲,“怎麼了?”
“您還記不記得十二年前在南郊發生過一起車禍啊,那您知不知道那會好像還有一個女孩差點被強奸了?”
她記得以前曲婷提起過,自從十二年前南郊那起車禍發生之後,他們一家就再也不去南郊那邊了。
所以時暻柚這麼多年其實對於南郊也沒什麼印象,更不曾踏足。
隻是提到這個,時遠原本放鬆的身體很快僵直,他的背離開了柔軟的沙發,筆直地立起來,臉上的表情一時之間也有些難看。
而旁邊正端著時暻柚喜歡喝的西柚汁過來的曲婷也是腳步一頓,甚至連手中的西柚汁也落了地。
玻璃杯很快摔碎,落出清脆的響聲。
時遠和時暻柚同時轉頭看過去,兩人幾乎是同時起身去了曲婷身邊。
“媽,你還好吧?快過來快過來,彆一會兒踩到玻璃渣了。”時暻柚趕緊把曲婷從另一邊拉過來,遠離了那些玻璃渣。
而時遠也很快叫了吳嫂把這一地的汙穢收拾一番。
可時遠和曲婷的心思似乎都不在這玻璃渣上,而在時暻柚剛才說的那一番話上。
曲婷的嘴角微微抽了抽,開口問:“乖乖,你剛剛為什麼問起十二年前南郊的事啊?是發生了什麼?”
時遠也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時暻柚原本想說出來,可又考慮到那天楊聞桉說的得保密,於是她又搖了搖頭,“沒什麼,沒什麼事,就是偶然聽人提了一嘴,我們家不是一直不去南郊那邊也不往那邊走嗎?我也就順口問一嘴。”
時暻柚這麼說,兩人似乎才鬆了口氣,時遠和曲婷對視一眼,什麼話都沒說。
等吳嫂把地上的汙穢收拾乾淨之後,時暻柚又若無其事地回了客廳坐下,接著等季懷琛。
可這會兒時遠和曲婷的表情開始有些不自然了,眉眼間還掛著些許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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