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雲,吃飯了!”喜兒端著方盤緩緩走了出來。
那方盤之中,一盆炒白菜翠色欲滴,幾碗白米粥散發著陣陣熱氣。
喬上雲滿臉疑惑,不解地問:“我不是留了肉嗎?你們怎麼沒做來吃?”
喜兒一聽,臉色微紅,低聲說道:“炒白菜裡放了油渣的,也算是一道葷菜。我不太會做肉,怕做不好……”
若是沒有嘗過喬上雲做的那美味的鹵驢雜,她也許會大膽地切幾片肉炒白菜。可自從嘗了喬上雲的手藝,她就不敢嘗試了,生怕一不小心糟蹋了這金貴的肉。
丁大端著飯走過來,滿臉笑容地說道:“這已經很好了,喜兒這白菜炒得可真是色香味俱佳!”
罷了,喬上雲也確實很乏了,心想就這麼湊合著吃吧。
喬上雲勉強吃了小半碗飯,便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起身,心中打算去趙長生家瞧瞧。
正好,她若是去趙長生家,倒是和喜兒順路,二人索性一同過去。
“喜兒姐,沒想到你的手這麼巧,做的絹花比鎮上賣的也不遑多讓哩!”喬上雲由衷地讚歎道。
“你要是喜歡,等我哪天找些好看的料子,專門給你做一對兒!”喜兒溫柔地回應。
“那就謝謝喜兒姐了,咦,對了,你這是不是快生了?”喬上雲關切地詢問。
“嗯,算日子就在下個月。”喜兒輕輕點了點頭。
二人就像是多年好友,邊走邊愉快地聊著。
然而,一說到生孩子時,喜兒的神色瞬間晦暗下來。
自古以來,出嫁的女兒沒有在娘家生孩子的道理。
喜兒的奶奶托人給婆家帶了話,讓她丈夫過來接她回去。
可帶話的人回來後卻說,丈夫前些天娶了自己的寡居表妹,還揚言她愛去不去,若是她把孩子生到娘家,以後就彆回來了。
她本來是打算回去的,可奶奶不放心自己,硬是攔著她沒讓她回去。
她知道,奶奶這是在賭氣,一定是婆家人說了什麼難聽至極的話,傷了奶奶的心,這才打消了奶奶讓她回去的念頭。
“喜兒姐,你已經到家了,奶奶在門口等你呢!”喬上雲老早就看見了喜兒奶奶。
喜兒笑著和她告彆,這才轉身朝自家而去。
到了趙長生家,趙長生已經將衛生打掃得一塵不染,正在清洗今天收購的烏桕子。“上雲姐,你來了,這些都是今天收的貨!”趙長生興奮地說道。
“好,辛苦你了!你吃過晚飯了嗎?”喬上雲問道。
“吃過了,是瑞芳嬸子送的雜麵疙瘩湯,還有兩個菜窩窩!”趙長生笑道。
“那就好,你早點休息吧,這兩鍋蠟液明天應該夠分了!”喬上雲指著兩大鍋半凝固的蠟液,臉上卻還是流露出滿意的神情。
“夠了,上雲姐,今早分出去的蠟,已經有一半交貨了,除了幾株試手的沒做好以外,其他的都還挺不錯的!”趙長生指著裡屋說道。
“哦,已經有成品了嗎?走,過去瞧瞧!”喬上雲原本以為,這些人都是生手,最快也得明天交貨了,沒想到當天晚上就收到了一半產品,這可真是意外之喜。
屋裡的蠟燭架板上,或掛或擺放滿了蠟燭,粗略一數,居然有六百多支!
“長生,明天一早,我和柱子哥會來拉貨!辛苦你晚上警醒些!”這是她提前說好的,說好每隔一日,柱子就趕車送貨一次。
除了村裡人交過來的杏子外,其他貨都在趙長生家。
為了保險起見,村長還招呼了幾個村裡的壯漢,輪流在趙長生家過夜。說白了,就是替喬上雲看著作坊。
等喬上雲回到家時,就看見白氏和孩子們在陳墨塵房間裡。
陳墨塵掀起他們的衣服,查看他們的傷勢,卻發現孩子身上的青紫很淡。
不對啊!他明明聽到,那女人說孩子傷得很重,怎麼如今卻如此輕微?
難道是她心疼孩子們,故意以此為借口,去老宅找麻煩的?
他哪裡知道,喬上雲在回來後,就給兩個孩子喝了靈泉水,還用靈泉水擦洗傷,不好才就出了怪事兒了!
夜裡,喬上雲抱著小白,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小白嗅著她身上特有的氣息,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了。
等他們都睡熟後,陳墨塵悄悄起身,由丁大背著他飛身朝雲霧山疾步而去。
今夜涼風徐徐,如同溫柔的手輕輕拂過,驅散了一絲暑氣。
而夜的懷抱很溫柔,喬上雲像沉入靜謐深海的魚兒,一夜無夢,儘享酣眠。
翌日,黎明悄然降臨,淡淡的曙光宛如輕柔的紗幔,緩緩揭開黑夜的神秘幕布,給整個世界籠上一層朦朧的希望之光。
村長家門口亮著火把,村長神色鄭重地交代柱子:“一定要細心些,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爹!”柱子接過火把,穩穩地駕起牛車,朝著趙長生家緩緩而去。
等喬上雲和丁大匆忙趕到時,他們一家人早已齊心協力把貨裝好了。
滿滿一牛車的貨,堆積如山,倒是沒有絲毫空地坐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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