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她!殺了她!”眼前的男人嘴唇發紫,七孔流血,眼神瘋狂且怨毒,嘴裡不停的喊著殺了她。
祈願並不知道他口中的她到底是誰,以為又是一個被無辜害死的人,這種人他見多了,倒是習慣了。
在接觸男子的一瞬間,一段記憶傳來。
原主生在大山之中,家中有對他極其疼愛的奶奶,沉默寡言的爸爸,還有一個常年被鎖在房間裡的媽媽。
幼時起,原主就知道家中地位最低的就是媽媽,所以每當原主在外受到欺負,或者生氣時,就會學著奶奶的模樣,推開那扇門,對著地上捆著鐵鏈的人破口大罵,若是不能撒氣,還會踹上幾腳。
記憶中,女人手腳都被鐵鏈束縛著,並不能走出房間半步,就連活動範圍,也隻是一臂之距,她總是沉默著,低著頭讓人看不清模樣。
無論是被原主怒罵還是暴打,女人從未開口說過一句話。
第一次女人走出屋子是剛生下原主妹妹不久,原主很討厭這個妹妹,她並沒有名字,大家總是賠錢貨賠錢貨的叫她。
妹妹一歲時,女人身上的鐵鏈不見了,沒多久後的某一日,原主在外麵玩時看到了鬼鬼祟祟的媽媽,此時原主已經知道媽媽是被拐來的,不止她,這個村裡所有的女人都是被拐來的。
“爸,我看到那個女人跑了。”一句話,女人被抓了回來,滿身是傷,又被鐵鏈鎖了起來。
第二次女人走出屋子時,是原主剛上初中不久,因為原主成天玩樂,上了初中,成績明顯跟不上,這時奶奶想起了屋子裡的女人,她被拐來之前可是大學生。
為了孫子的成績,為了孫子的未來,奶奶把媽媽放了出來,隻不過鐵鏈依舊存在。
原主的成績漸漸上升,初二時已經名列前茅,女人身上的鐵鏈也被卸下。
這一次,等到原主考上高中時,女人又跑了。
不知是母子相克,還是原主舍不得這麼一個補習老師,一直盯著她。這次,女人依舊沒有逃跑成功,又被關了起來。
原主還幸災樂禍,跟著奶奶和爸爸一起咒罵媽媽。
高一的課程對原主來說有些吃力,沒了媽媽的幫助,原主的成績一落千丈。
這一次,原主的媽媽沒被放出來,反倒是讓原主去那間破房子裡補習。原主受不了陰冷潮濕的環境,吵著鬨著,終於女人又被放了出來。
三年相安無事,原主的成績始終保持前三名,漸漸的祈家人對女人的看守又鬆懈了下來,隻不過她身上的鐵鏈一直沒有摘下。
收到錄取通知書那日,祈父張羅要請村裡人吃飯,讓大家看看他養出來的大學生。
村裡人能來的都來了,聽著村裡人的誇讚,感受著他們羨慕的視線,原主也頗為自豪,跟著祈父一桌一桌的敬酒。
突然一口血噴出,原主倒下,閉上眼前,看到的就是和他一樣遭遇的村裡人,一個一個也口吐鮮血倒下的一幕。
原主死了,死後靈魂一直跟著那個女人。
親眼看著自己的媽媽毒殺了村裡人,連自己這個親生兒子都沒有放過,原主恨意滔天,碰上了祈願。
“好,我答應你。”祈願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下一刻消失在男人的麵前。
“我要讓她生不如死!生不如死!”男人一眨眼看不到祈願的身影,隻能對著剛剛祈願站過的位置大聲喊叫著,吵醒了睡夢中的動物係統們,被它們一頓胖揍,打的鼻青臉腫,蜷縮在角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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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祈,你家祖墳上真是冒青煙了,還能養出一個大學生……”
“誒,早知道那時候我也買個大學生了,現在是不是我的兒子也能成為大學生了……”
幾道聲音傳進祈願的耳中,祈願不動聲色的觀察了四周的環境,看到了在廚房忙碌的祈母,眸色一暗。
“爸,我水喝多了,我尿急。”祈願把手中的被子交給祈父,微微躬身,示意自己憋不住了。
“誒,那你快去,彆憋壞了,爸給你拿著。”祈父的炫耀被打斷,倒是也不惱,誰讓說這話是他這寶貝兒子呢?這可是他們老祈家的寶貝疙瘩,可不能讓尿給憋死了。
旁邊的人聽到祈願這麼說,也趕緊揮手說道:“快去,快去,男人可不能憋尿……”
隨後響起一陣哄笑聲。
祈願並不覺得羞惱,轉身就往茅房方向跑,茅房在後院,此時後院沒人,一到後院,祈願就停下了腳步。
從原主記憶中翻找出妹妹的位置,腳步一轉往豬圈走去。
今日原主的妹妹被關在豬圈,並不讓她出來丟人現眼,此時祈願去找,果然在豬圈的角落裡看到了蜷縮在角落裡的小女孩兒。
說是小女孩兒,看起來卻像是個破布娃娃一般,黑黢黢的臉,瘦小的身子,亂糟糟的頭發,身上的衣服又臟又破,腳上連雙鞋子都沒有。
小女孩兒聽到聲音怯生生的抬起頭,一看到是祈願,又趕緊低下了頭,使勁兒的把自己往角落裡又塞了塞,小身子也不停的開始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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