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喪再醒的時候，還有些茫然。
他緩緩睜開眼睛，眼神中滿是迷茫與困惑，腦袋昏昏沉沉的，仿佛還陷在之前那場可怕的夢魘之中。
劉喪眨了眨眼睛，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房間裡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灑在他的臉上。
劉喪抬起手揉了揉太陽穴，輕聲嘟囔著：“我這是……”
阿伢一直守在床邊，看到劉喪醒來，臉上露出一絲欣喜：“你可算醒了，感覺怎麼樣？”
他關切地問道，直接上手把了把脈，目光在劉喪臉上來回掃視。
劉喪看著阿伢，張了張嘴，聲音有些沙啞：“我……我還是覺得渾身沒力氣。”
他試圖坐起身來，卻發現身體軟綿綿的。
這時，巫祈、張起靈和黑瞎子聽到動靜也走了進來。
巫祈雙手抱胸，上下打量著劉喪：“小子，你可算醒了，差點沒把我們折騰死。”
張起靈站在一旁，微微點了點頭，眼神中的擔憂總算消散了一些。
黑瞎子則走上前摸了摸他的腦袋，笑嘻嘻地說：“喲，醒了就好，我們還以為你要睡個三天三夜呢。”
劉喪想起來了一些片段和聲音，看著他們，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有感激，也有迷茫：“謝謝你們……可我這到底是怎麼了？”
阿伢輕聲說道：“你之前高燒不退，還一直說胡話，可把我們擔心壞了。”
劉喪皺起眉頭，努力回憶著之前的事情，卻隻覺得腦子裡一片混亂。
“行了，想不起來就彆想了。”巫祈看著劉喪死腦筋的模樣，有些頭疼，怎麼一個個都是強種。
“你先好好休息，把身子養好了再說。”巫祈的語氣雖然有些不耐煩。
但劉喪在其中還是感覺到了巫祈言語中流露出的一絲關切。
他輕輕點了點頭，靠在枕頭上，閉上了眼睛。
幾人見他安靜下來，便也不再打擾，輕輕退出了房間。
時間在安靜中緩緩流逝，半下午的時候，陽光依舊濃烈，要不是還有水汽沒蒸發，半分看不出昨夜下了暴雨。
這時巫祈、黑瞎子、張起靈三人正圍著一個人上下打量。
“像！太像了！簡直一模一樣啊！”黑瞎子圍著人，嘖嘖稱奇。
巫祈雙手環抱在胸前，也微微點頭表示讚同，“確實太像了，要不是我們都在這裡看著，恐怕都不敢相信。”
張起靈看著眼前人，也微微皺眉，“他們兩個之間……真的如此相似？”
他仔細觀察著眼前人的一舉一動，試圖找出一些端倪。
巫祈看著有些害怕的‘劉喪’，上手扯了扯他的臉，又摸了摸他的骨頭，“嘖，不是人皮麵具，也不是縮骨，看著就是實實在在的十歲孩童。”
“阿伢，看你的了。”
阿伢早已準備好為他檢查身體，他表情嚴肅，眼神專注地看著麵前的‘劉喪’，說道：“彆緊張，放鬆些。”
阿伢這番檢查很快，起碼比當初給劉喪的檢查快多了，站起身來後，臉色凝重，似乎心中已有了一些判斷。
看了眼‘劉喪’，又看了眼三人，朝著外麵走去，三人連忙跟上。
來到院子裡，阿伢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這才緩緩說道：“這孩子……有些奇怪。”
“怎麼說？”黑瞎子迫不及待的問。
阿伢看了他一眼，接著說道：“從身體狀況來看，他與之前的劉喪幾乎無異，但是……”
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用詞。
“他的心臟與劉喪相反，而且整個身體狀態更為完整。”
“完整？”巫祈摸了摸下巴，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眼睛微眯，“你的意思是說，他並沒有像劉喪一樣缺少屍狗，反而就如同一個普通的孩子？”
阿伢點了點頭，“對。”
“不應該啊，按照我們的理解這種複製應該會有什麼限製，甚至是有什麼缺陷，怎麼反而複製出來的東西還更完整？”巫祈搖了搖頭，不理解的說。
“難不成，其實那個劉喪才是假的？屋裡這個是真的？”黑瞎子扭頭看了一眼劉喪在的房間，思索了片刻說。
“不。”
阿伢反駁著，“正因為他太完整了，他反而不是真實的那個。”
巫祈若有所思，隻聽見阿伢繼續說，“從以往的經驗來看，無論是科學還是玄學，複製一模一樣的東西，往往都會存在一定的瑕疵和不穩定性。”
阿伢的表情嚴肅而認真，他的目光掃過眾人，繼續說道：“但他過於完整，反而更像是有人希望這個完整的替代掉不完整的，而且是完完全全的替代。”
巫祈有些明白阿伢的意思了，如果汪家複製的目的是為了製造一個替代品或者工具，那麼他們可能不會刻意去創造一個比原物更完美的存在，因為這可能會帶來不可預測的風險和後果。
但是，如果一個過於完整的“劉喪”有了自己獨立的思想和行動能力，從而脫離他們的控製，或許才是他們所希望看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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