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對於慶忌而言,仿佛是夢境與現實交織的奇異景象。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在這樣一個風起雲湧的時刻,親眼見證人性中最矛盾也最震撼的一麵。尤其是那被鮮血染紅的地麵,那曾與他並肩作戰、共享生死的同伴,此刻卻成了權謀與背叛的犧牲品。楚才的決絕,如同寒風中最為鋒利的刀刃,不僅割裂了過往的情誼,也深深刺痛了慶忌的心。
慶忌的眼中閃過一抹難以名狀的複雜情緒,那是驚愕、憤怒,還有對人性深刻的反思。他的麵容在夕陽的餘暉下顯得格外冷峻,仿佛冬日裡的第一縷冰霜,緩緩覆蓋了溫暖的表麵。“楚才啊楚才,你竟能在生死存亡之際,對昔日戰友揮刀相向,此等行徑,無異於噬主弑友。在這亂世洪流中,權力與忠誠的界限,竟被你如此輕易地踐踏。”慶忌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與憤怒。
“但,”慶忌話鋒一轉,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處的秘密,“正是這份決絕與狠辣,讓我看到了你不同尋常的潛質。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裡,軟弱隻會引來更多的掠奪與踐踏。既然你已決心投身黑暗,我便給你一個機會,讓你的名字,與我的榮耀一同鐫刻在曆史的長河之中。不過,記住,從這一刻起,你不再隻是楚才,而是我慶忌麾下,一柄最鋒利的劍,一柄既能守護,亦能殺戮的雙刃劍。”
言罷,慶忌轉身離去,留給楚才一個孤獨而堅定的背影,以及無限可能的未來。而楚才,則在這股無形的壓力與期待中,緩緩挺直了腰板,眼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光芒,仿佛已經預見到了自己即將書寫的傳奇篇章。在月光斑駁的暗影中,楚才的手下麵麵相覷,仿佛是被無形之手扼住了咽喉。他們,這群昔日的忠犬,如今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背叛命令,內心如同翻湧的江海,難以平息。楚才的威嚴,如同懸於頭頂的利劍,長久以來令他們敬畏,但此刻,要他們親手弑主,無異於讓靈魂在忠誠與生存的夾縫中掙紮。
就在這時,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微妙的轉變,楚才方才無情斬殺大良的那一幕,如同冬日寒風,刺骨而清醒。每一雙眼中,逐漸凝聚起一種複雜的情緒——憤怒、恐懼,以及一絲難以名狀的決絕。隨著一聲低沉而壓抑的咆哮,他們仿佛被同一股力量驅使,手中的利刃如同被賦予了生命,化作一道道銀色閃電,直逼楚才而來。
楚才,這位曾經的霸主,此刻卻如同驚弓之鳥,渾身顫抖,眼眸中滿是慌亂與絕望。他仿佛一隻受傷的野獸,在生死邊緣奮力掙紮,一個靈巧的翻滾,雖避開了致命的鋒芒,但左小腿卻不幸中招,鮮血如同盛開的紅蓮,染紅了衣襟,也映紅了夜色。
“啊——”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劃破夜空,楚才強忍劇痛,如同亡命之徒般向右側廊道狂奔,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刀刃之上。然而,逃亡的路注定不會平坦,慶忌的冷笑如同死神的低語,隨後而來的,是那把被賦予了致命使命的長劍,劃破虛空,精準無誤地穿透了楚才的心臟,終結了他的生命。
楚才的身體重重摔倒在地,發出沉悶的聲響,他徒勞地向前爬行了幾步,最終化為一尊靜止的雕像,永遠定格在了那個瞬間。阿仇,這個忠誠的暗影,迅速上前,將沾滿鮮血的長劍抽出,雙手顫抖著呈於慶忌麵前,仿佛是在進行一場神聖的儀式。
慶忌接過長劍,用一塊潔白的手帕輕輕拭去上麵的血跡,動作溫柔而決絕,隨後“嚓”的一聲,長劍歸鞘,他的身形也隨之挺拔起來,宛如從黑暗中走出的戰神。他的目光緩緩掃過那十餘名盜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你們,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選擇。從今往後,你們便是我的利劍,我的盾牌。如何?願意隨我共赴未來嗎?”
盜賊們麵麵相覷,片刻的沉默後,他們齊刷刷地跪倒在地,聲音堅定而有力:“我等願誓死追隨公子!”
慶忌大笑,笑聲中既有勝利的喜悅,也有對未來的無限憧憬。他提劍而立,目光如炬:“好!從今往後,我們便是生死與共的兄弟。白妮、夷薇,速去保護展大夫與孔丘先生,申健,你則帶領這些新兄弟,加強防守,確保無虞。”
“遵命!”眾人齊聲應和,各自領命而去,隻留下慶忌一人,站在月光下,身影拉得長長的,仿佛已經預見了一個嶄新的時代正在緩緩拉開序幕。在那月光如洗、星辰點綴的夜空下,慶忌挺拔的身姿仿佛融入了夜色,他嘴角勾起一抹不羈的笑容,眼神中閃爍著獵豹捕獵前的銳意,朗聲道:“諸位豪傑,隨我踏月出征,讓這夜色見證我們的英勇!”言罷,他如同磁鐵般吸引了周圍武士的目光,他們仿佛是被星辰引領的流星,轟隆隆地跟隨著慶忌,穿越長廊,留下一串鏗鏘有力的步伐聲,直至房門轟然關閉,將這房間重歸沉寂。
而在那房間內,一場靜默的戲劇悄然上演。楚才的“屍體”仿佛沉睡千年的古木,在時間的輕撫下緩緩蘇醒,手指微微顫抖,最終掙紮著撐起了沉重的身軀。他環顧四周,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隨後用儘全身力氣,一寸一寸地向黑暗中爬去,身後留下一道道血痕,如同生命之河在絕望中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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