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淵的意識浮浮沉沉。
說來也怪,他現在明明是元神之體,喝下仙酒後,卻仍舊有種“靈魂出竅”般的感覺。
他的意識在仙酒氣的熏陶下變得輕盈,仿佛整個人都穿梭到了虛空之中。
身邊的天地在他眼前瞬息變幻,時空交錯,他能清晰感受到自己法力節節攀升,隻需心念一動,便能穿越千裡之外。
而他也確實這麼做了,莫淵莫名想到了他下一個目的地,於是立刻,他的元神就出現在了第三福地——仙磕山的山腳下。
仙磕山,道教第三福地。
這裡山勢陡峭,山脈從東西延伸開去,綿延數十裡。莫淵順著白龍山脊飛翔而下,看四周綠樹遍地,瀑布垂掛,還有水光粼粼。
“好一片秀美之地。”莫淵看著夢境中如畫般的景色,發出由衷的感慨。
他飄然落於山間,眺望遠處的白龍山巔。
傳聞此山峰名曰“丫髻山”,因山勢高峻,頂端宛如仙人的發髻而得名。而那“仙磕山”的名字,也因山形似仙人磕首而得。
許許多多的仙人洞隱藏於仙磕山的山林之中,一些破敗的洞窟還殘留著當年修士們遺留的痕跡。
莫淵元神的神識掃過,能看到裡麵供奉著諸多大仙小神的石像——古往今來,不知多少修行者都在這裡閉關潛修,傳承自身的道統。
如果是在現實中,這樣的仙山名地,少不了有人占據。
但這裡是醉酒後的夢境,莫淵理所當然地往山上走,整個夢境中隻有他一個人的存在,沒有遇到半分現實的阻礙。
借助這份便利,莫淵找到了一個靈氣最充沛的仙人洞,再次盤膝坐下,按照他已經習慣的方式,開始修煉九天生基大法以及布置下隱匿的陣法。
夢中的時間流速與現實截然不同,宛如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莫淵短短修煉幾個時辰的功夫,就好似修煉了十數天甚至數月的時間!
靈氣如長江大河一般奔騰湧入他的身體,身後的分身虛影不斷顯現,如實質般凝聚成形。
不過短短時日,莫淵就完成了他來到仙磕山的任務,成功煉出三個全新的分身,將生基大陣的一部分牢牢布在這片福地之上。
“原來如此,這才是仙酒給我的真正機緣。”莫淵睜開雙眼,哪還有半分醉像,已經是神采奕奕,“隻要在這夢境中修煉,我就可以更快地完成九天生基大法,然後去解救師父還有黑蛟他們!”
想到這裡,莫淵不再遲疑。
他要趕在仙酒的酒力徹底消散之前,儘可能多地去拜訪其它剩餘的洞天福地!
於是,他沒有停留在仙磕山太久,再次催動夢中元神,在天地間瞬息穿梭,轉眼來到了第四個福地。
第四福地東仙源本身有些特殊。
因為它坐落的委羽山,不光包含了第四福地,就連第二大洞天“大有空明之天”也在這裡,可謂是久負盛名。
當莫淵現身於東仙源山腳時,立刻感受到了那股迎麵撲來的蓬勃靈氣。整座委羽山靈脈環繞,天地靈氣運轉宛如滔滔江河,取之不儘用之不竭的架勢。
這也不奇怪,畢竟委羽山早在南朝梁代就已成為道教名勝,曆經宋元明清不斷修葺,至今依舊屹立不倒。
它的山峰不高,五峰是以形狀聞名。整個山形自北向南延伸,如五行之金、木、水、火、土相合,儘顯天地之理。
而委羽山自古便為龍頭所在。
曾在這裡修煉的道人,最著名的就是地仙劉奉林。他在這裡修行百年,三次煉丹失敗後終於得成正果,然後駕鶴西去。
如果是在現實裡,莫淵可能要顧忌到其他道門中人,選擇一個偏僻的地方進行修煉。但現在是在夢中,他毫不猶豫地走向第二洞天“大有空明洞”的方向。
大有空明洞的洞口被植被層層包裹,洞口時有靈霧飄散,可見靈脈的聚攏。
莫淵進入洞內,靈氣宛如清泉洗滌著他的元神。
他找了個地方坐下,立刻要在此地修煉,但正當他運氣調息、意圖感受大有空明之天的靈脈時,洞外卻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哈哈哈,年輕人,這麼迫不及待就準備修煉了?”
莫淵愣住,驚訝這夢境中怎麼還會出現他人。
他警惕地站起身,朗聲質問:“敢問洞外何人?”
“何必多此一問?瞧你修煉法門,是準備借用東仙源和大有空明天的靈脈修煉九天生基大法吧?”
“這個法門隻有河洛子才會,你既然修煉這個,定是他的親傳弟子——怎麼,你師父沒有跟你提起過老朽?”
伴隨著說話聲,洞外走進來一個身穿青色道袍的中年男人。
他背著手,嘴角含笑,目光炯炯地打量莫淵。見到他現出身形的瞬間,莫淵鬆了口氣,因為他從對方的眼神中,並沒有感受到什麼敵意。
“前輩認識我的師尊嗎?”莫淵暗暗糾正了對方的稱呼,同時好奇地問,“我隨師尊修行,但更多時候是在入世曆練……晚輩慚愧,確實想不起來前輩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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